第16章 你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了(1 / 2)

睡了一夜的蒲江祺,依旧没能理清楚这些纷繁复杂的事。

打给邵穹的电话始终处在忙音里,不知道是他停留的地方没有信号,还是手机没电了。

蒲江祺坐直了身体,决定还是按照自己的计划,先去请假,然后回家看看。

系主任小老头还是那么可爱,抖着手批了蒲江祺的假条后,还不忘嘱咐他注意安全。

蒲江祺和他说笑了两句,表示下次来给他带一包他从未抽过的香烟,让小老头踢着屁股赶了出来。

门口,一个五大三粗的男生在踱步。

蒲江祺下意识的认为他是来找系主任的,慌忙往旁边让了让,那人却挡住了他的去路,一把抓住了他的手,“阿蒲!你快跟我来!宓溟出事了!”

蒲江祺让来人拽了个踉跄,慌乱着脚步跟上。他并不是认识来人,但听他的口气,总感觉是宓溟出了很严重的问题,脑子里成吨的胡乱想法把蒲江祺吓得够呛,同时也把疑惑问出了口,“你是谁?我认识你吗?宓溟怎么了?”

男人脚步不停,以他的体格,此时已经不是拽着蒲江祺在走,反而像是拖着蒲江祺小跑了,要不是蒲江祺自己勉强跟上,可能这会儿都要被拽到地上去了。

男人没有回答蒲江祺的问题,随着他的脚步加快,蒲江祺发现周围的景致在不断的变化,像是坐在高铁上看着窗外的风景一般,树木道路眨眼就消失了,紧接着是他完全不认识的环境。

树林越来越密,道路越来越难行。

呼吸间,似乎行走了百万里。

蒲江祺确认,Z大的附近可没有这么高这么深的一个悬崖。至此,蒲江祺已经完全宓溟的话了,现实里,谁能一息千里?

“你到底是谁?”

男人松开了手,转身和蒲江祺面对面站着,对于蒲江祺的问题,他没有任何的回复,静静地站立着,眼神空洞,神态呆滞。

蒲江祺抬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僵直的眼珠没有任何的反应,蒲江祺试探性地戳了戳他的肩头。

很好,肌肉结实紧绷,一看就是个练家子。

身前是万丈深渊,身后是原始森林。

蒲江祺咬着牙停下了动作,附近不用查看,他甚至连他们来时的路都看不见了,这个悬崖像是个孤岛,静静地矗立在这里,他和这个大个子是首批抵达的人类。

要是上报上去,不知道会不会得到一个奖励,比如说,命名权什么的。

蒲江祺苦中作乐的想着。

“我叫马常来。”

马常来的声音从蒲江祺的背后响了起来,和之前在系主任门口的粗旷嗓音不同,这个声音听起来软绵绵的,是一种清亮的少年音。

蒲江祺皱紧了眉头,声音和马常来的面容极度不符,偏偏蒲江祺觉得这个声音他应该是听过的,现在想不起来了。

唯一的突破口就是这个怪异的马常来,蒲江祺回身戒备着和他招了招手,“你好,马常来,你说宓溟出事了,那他现在在哪里呢?你带我去好吗?”

为了取信于人,蒲江祺特别放轻了声音,压着嗓子装温柔。

对面人的表情始终是呆滞的,望着远处的一个点,蒲江祺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

天空如洗,蓝天白云,如果马常来没有高倍望远镜的视线,他大概是什么也看不见的。

蒲江祺收回视线,盯着马常来的眼睛,想从他的眼中读出其他的情绪,找到突破口,可惜没有。

马常来更像是医学院里的标本,呼吸均匀,毫无生气。

说完名字之后,马常来又安静了下来,蒲江祺已经可以肯定这个人绝不是正常人类——没有人可以保持同一个姿势长达半个小时而不肌肉僵硬的。

“哥哥,你长得又好看,学习又好,人又努力,未来你会遇见更多你喜欢的和喜欢你的人,你为什么要和我抢?你这么好,你就应该让我,对不对,你不会跟我抢的,对不对?”马常来再度开口。

蒲江祺让他说的一头雾水,“你在说什么?我都不认识你,抢你什么了?”

“不,你没有,你没有觊觎我的东西,你忘记了吗?你有爱你的人,对,你从没有见过我,你一定要这样想,你没有见过我,你也没有爱上过我爱的人。”

脑子里一闪而过的念头太过模糊,蒲江祺感觉这句话里有很重要的信息,但是他完全想不起来,最重要的是,他现在确实不认识马常来。

“哥哥,你看,你看前面,你看那是谁?”

少年音色里带着愠怒,让他压制很好,不易觉察中带着蛊惑人心的魔力,蒲江祺清明的眼神出现一瞬的浑浊,神态和马常来如出一辙的呆滞。

“哥哥,你看。”

马常来那种体型发出这种甜腻的声音,违和感实在是太重,有一种金刚芭比的既视感。

手指指向的是面前的悬崖。

崖底绿色满目,深不见底,宓溟凭空出现,脚踩空气,面露痛苦,双手在身前用力的握紧,似乎是想抓住面前的蒲江祺。

蒲江祺似乎听宓溟在向他求救。

声音并不是从宓溟的嘴里传过来的,就这么突兀的出现在蒲江祺的脑海里。

“你要救他,对不对?”少年音色里带着犹疑,不知是希望蒲江祺救人还是不希望。

呆滞的蒲江祺并不能思考如此细微的情绪,他只是顺从着本心,迈出的脚步很是坚定。

马常来脸上露出一抹“果然如此”的凶狠,看起来并不愿意让蒲江祺去救人。

果然,在蒲江祺路过马常来的时候,马常来忽然伸出手,拉住了他。

蒲江祺眼底闪过一抹焦急,耳边炸响起一阵怒吼,“你就这么贱吗?你难道看不出来他是我的吗?你为什么要出现?!你以为你出现了就可以破坏我们的感情吗!?”

声嘶力竭,光听声音,都感觉他说的人罪大恶极,穷凶极恶。

蒲江祺呆滞的表情一顿,眼神在逐渐清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