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江祺又看了看眼前两个,下意识地把东西往回收了收,接着手臂上就传来一阵疼痛,蒲江祺低头,发现是谷幺幺忽然握紧了他的手臂,那架势要不是做不到,她能把蒲江祺的手臂折断了,蒲江祺听见她小声说道:“蒲哥,你看,他要站起来了。”
对面的吴笺表情已经十分扭曲了,看向挂坠的眼神贪婪且凶狠,经过谷幺幺的提醒,蒲江祺注意到,确实,吴笺已经有了一个起身的动作,但不知道是想起来自己瘫痪还是因为身体确实瘫痪没有力气,只是微微抬了下屁股就放了回去,手依旧伸得很长,整张脸都写满了“给我”两个大字。
就在蒲江祺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印宿怀忽然啧了一声,从玻璃上直接摔了出去,紧接着消失不见。
吴笺也突然恢复了原样,还因为变化太快神情有一瞬间的卡顿,看起来跟医院中风的老年人很像,蒲江祺心脏一抖,心说,不能因为自己没给他东西,他就要死在这里吧?那要不要把东西先给他?回头再跟宓溟要回来?
不等蒲江祺考虑清楚这个方法的可行性,吴笺低头说了一声“抱歉”,忽然操控着轮椅,跑了出去。
“欢迎光临。”机械的声音仿佛受到了什么影响也有些卡顿。
蒲江祺看着吴笺称得上落荒而逃的背影,歪头看一眼谷幺幺,正好和谷幺幺对视上,两个人都从对方的眼神里看到了不解。
最后,谷幺幺松开了手,总结道:“看来真是个神经病,传言果然不虚。”
“什么传言?”
蒲江祺把钥匙放进了贴身的口袋里收好,瞧刚才那俩的架势,这玩意儿恐怕来历不简单,改天得找个机会还给蔚天兰,无功不受禄,自古贪字容易变成贫。
后来因为钥匙太膈得慌,蒲江祺把钥匙丢进了储物柜,单独把竹簪造型的挂坠贴身收好了,不是他多心,那还有个恶鬼呢,谁知道他会不会穿墙进去拿了就跑。
“蒲哥,你说他跑什么?”谷幺幺在柜台后面调奶茶,抬头问在外面打扫卫生的蒲江祺。
蒲江祺摇摇头,他更加好奇的是吴笺到底能不能站起来。
谷幺幺手上动作没停,问了第二个问题,“蒲哥,你说,他刚刚是不是要站起来了?”
蒲江祺闻言抬头,瞧见谷幺幺一脸的八卦,赶紧摇头,总感觉他点了这个头,下一秒全世界的人就都知道吴笺是可以站起来的了。
也不知道怎么了,谷幺幺似乎对吴笺的敌意特别大。
“欢迎光临。”
门又被推开了,随着机器的问候,一个大嗓门吼了起来,“阿蒲!宓溟呢?”
蒲江祺满脑袋的问号都要化为实体了,抬头就看见谷幺幺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闪亮亮着眼睛,蒲江祺赶紧澄清,“你找他,你打电话给他,你问我干什么?我怎么知道他在哪里?”
“啊?你不知道吗?他们说你知道啊”黄天霸笑得憨憨的摸了摸后脑勺。
“这个东西有一点二。”印宿怀又冒了出来。
大概是已经让蒲江祺看见过了,他这次没有隐身,就这么大剌剌地飘在黄天霸的头顶,汉服的下摆正好耷拉在黄天霸的脑门上,随着他的动作一摇一晃的,黄天霸莫名其妙地抓了抓脑门,嘟囔道:“这个天还有蚊子?”
蒲江祺咬牙切齿,一字一顿的说道:“谁们说的?”
“有杀气!”黄天霸往后退了一步,终于是离开了印宿怀笼罩的范围。
蒲江祺感觉他好像是隐约看见了黄天霸眼神飘向了谷幺幺。等他看向谷幺幺的时候,谷幺幺慌乱地低下头,手脚都不知道该放到哪里了。
“你们这个关系挺复杂啊?”印宿怀摸着下巴认真思索,眼神在他们三个之间来回,看起来色眯眯的。
蒲江祺咬着牙说道:“你闭嘴。”
谷幺幺和黄天霸一起举手,“我没说话啊!”
“没说你们。”
“说我可不行,我是在帮你,你看,我不说你知道这个丫头在意淫你不?我不说你知道那东西不能给别人吗?”印宿怀洋洋自得,在半空中漂来漂去。
蒲江祺咬牙切齿地看了一眼印宿怀,黄天霸整个人都扑到了柜台上,对着店里的蒲江祺招了招手,见蒲江祺没反应,扭头和谷幺幺吐槽道:“蛙趣,这个家伙不会是做奶茶做的脑子瓦特了吧?”
谷幺幺赶紧给黄天霸使眼色,并且对着黄天霸晃了晃手机,问他,“你找溟哥干嘛?”
“哦,不是找他。”黄天霸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我要找吴笺。”
蒲江祺和谷幺幺异口同声,“你找吴笺干什么?”
“干什么干什么!你们这么大声干什么?!”黄天霸拍着自己的胸口安抚自己那颗过速跳动的心脏,“想吓死人啊?也没什么大事,之前闵娇娇那个案子要写一份报告,把案子转到宗教处,他作为当事人,要留口供的。”
蒲江祺不能理解黄天霸的脑回路,找吴笺为什么要绕这么大一个圈子。
黄天霸翻了一个大白眼,“这个哥们儿也不知道什么毛病,所有的联系方式留的都是宓溟的,家里学校我都找过了,也没有人,宓溟也找不到,不是说,宓溟一直跟着你嘛,我就来看看咯。”
蒲江祺指着自己的鼻子,“我?”
“我,我。他说的我。”谷幺幺整个人都趴到柜台上了,成功按住了黄天霸的嘴,“黄叔叔,您要是没事的话,我告诉你,吴笺刚刚才走,你现在出去追还来得及!”
“什么?!”黄天霸一个加速就冲了出去,路过蒲江祺的时候还加了一句,“晚上我回来再跟你说!”
话音未落,人已经没了踪影。
飘在大门顶上的印宿怀,一摊手说道:“你看,我说他很二吧?”
蒲江祺没理他,扭头看向谷幺幺,谷幺幺心虚地低下了脑袋,随手拎了一块抹布假装忙碌。
蒲江祺拎着扫帚走到柜台前,按住了谷幺幺忙碌的手,“什么意思?”
“啊,蒲哥,是啊,你说他们什么意思呢?哈哈,真好玩是吧,吴笺也好奇怪跑来要你的东西又跑走,老黄跑来又跑走,你说他们是不是无聊?哈哈哈,哈哈,哈。”
“行了,别笑了,比哭还难看。”
“那蒲哥你别这么看着人家啊,怪可怕的!”
“是么?”蒲江祺哼哼了两声,皮笑肉不笑地拍了拍手,“那我想知道到底是哪个说宓溟在跟着我呢?”
“不是我不是我!我发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