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姜可人?(1 / 2)

最终宓溟也没有把天师符的位置告诉蒲江祺,蒲江祺认为大概宓溟还是不信任他吧,但宓溟也没多做解释。

蒲江祺更多的是想知道,宓溟到底是让印宿怀怎么了,怎么感觉印宿怀直接给他换了个脑袋。

已经被拆穿的幻境,校园里人影都不见了,蒲江祺心说,印宿怀还真是不敬业。

宓溟却收起那副恋爱脑的嘴脸,脸色凝重的看着前方,蒲江祺随之抬头。

不知什么时候,宓溟居然带着他回到了宿舍楼下。

宿舍楼里也是安安静静,甚至连一直在楼下的宿管阿姨也不见了踪影。

宓溟眉头深锁,凑到蒲江祺耳边,压低了声音说道:“吴笺不见了。”

蒲江祺很想摇着他的肩膀,大声跟他说,你要不要看看周围,别说吴笺了,所有人都不见了好吧!

没轮上蒲江祺发疯,宓溟拈着手指,对着东南西北四个方向转了一圈后,抬手抓住了蒲江祺的手腕,“走。”

“走?”走哪里去?干什么去?

蒲江祺被宓溟拉了一个踉跄,不得不跟上了宓溟的步伐。

宓溟走的虽然快,神态也十分焦急,但可以看得出来,他是有在注意蒲江祺步伐的,但凡蒲江祺稍微有任何的不适,他都会放缓了脚步,直到蒲江祺跟上了他的步速。

“去哪里?”蒲江祺没注意到细节,只是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印老师宿舍。”宓溟说的很自如,仿佛印宿怀就真的是Z大的老师,但蒲江祺知道,他就是一只鬼。

蒲江祺开始后悔当初没有跟宓焱海举报印宿怀了。

“他没有给我加记忆,我是真的在追求你。”宓溟解释了一句,“我是真的喜欢你,你也说过要给我机会,你不记得罢了。”

对于蒲江祺来说,解释不如不解释,他完全没有印象,他现在怀疑,印宿怀肯定是给宓溟单独写了一个剧本。

眼前的景致在快速的倒退,蒲江祺发现宓溟似乎也有在幻境中来去自如的本事。

合着,全世界就我一个普通人呗?蒲江祺心累。

教职工宿舍在四食堂的后身,宿舍楼前有一排高大的白桦树,郁郁葱葱,枝繁叶茂,看起来特别的有气氛。

墨色浓重的怨气在教职工宿舍楼的上空形成了一个个气旋,甚是不祥。

凝重的黑色附着在空气中,浓重怨气凝成的水汽扑面而来,所有的建筑都笼罩在一层阴云之下。

气压低得让人呼吸困难,墨色的云层几乎压在了人的身上。

蒲江祺深吸了一口气,鼻尖闻到一股灼热,焦腐的气息,刺激着鼻粘膜,一个喷嚏不受控制地冲了出来,划破了表面的宁静。

一股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蒲江祺不由自主地攥紧了手心,粘腻湿滑的汗液附着在手心,让他本就不安稳的心更加飘忽不定,总感觉随时会从各种地方扑出个怪物咬断自己的喉咙。

“阿蒲。”宓溟的声音轻轻的,带着满满安抚意味的捏住了蒲江祺的腰眼,手掌的温度传递了让他安心的能量,“别怕。”

蒲江祺微微点头,放缓了脚步。

原本蒲江祺认为印宿怀并不是学校的教职人员,到这里来根本不会有收获,没想到那些纠缠在一起的妖气和怨气给他们指引了方向。

瞧着第一排里明显区别于其他房间的浓重怨气,蒲江祺扭头看向了宓溟。

不知从何时起,蒲江祺对于宓溟的信任超过了他自己的所认知的程度,并且他自己对此毫无察觉。

宓溟拽着蒲江祺的手腕,将人拉到了自己身后,超过一定浓度的怨气让他后腰处传来一阵阵灼热之感,仿佛体内正气已经克制不住想要冲出来诛邪灭妖了。

宓溟强压着嗜血的冲动,护着蒲江祺,推开了眼前的房门。

教职工宿舍虽说是个宿舍,但实际上就是个小型的公寓。

大门和普通的居民楼的大门一样,都是统一配备的合金门,一色儿的墨绿色,看着怪结实的,实际上脆皮的很,拿个重一点儿的棍子都能捅个窟窿,用系主任小老头的话来说,这玩意儿防君子不防小人。

所以,宓溟并不能算是推开,他等于是直接把门板给印宿怀下了。

宓溟瞧着地上躺着的脆皮大门,也有些无语,“我没用劲啊!”

蒲江祺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不要管门了,看里面。

站在门口,就可以感受到,所有的怨气和妖气都是从这里散发出去的。

教职工宿舍不算宽大的客厅里,翻涌着一圈一圈带着波浪的气旋,客厅里的所有家具都在这两股作用力之下,逐渐落败萧条,呈现出一种久无人居的荒凉。

正对着大门的卧室门大开着,隐约可见,两个人相对而坐。

蒲江祺一眼就看见了印宿怀那身特有的锦袍以及他的长发,连忙指给宓溟,“他在里面。”

宓溟眯着眼睛看了过去,房间里的能见度太低,但不妨碍宓溟认出了和印宿怀像是古装剧里高手打架一般对着盘膝而坐的正是消失不见的吴笺。

宓溟低声嘱咐,“是吴笺,小心。”

蒲江祺应声。

两人对视了一眼,宓溟抽冷子朗声喊道:“吴笺!”

房间里,吴笺的身型晃动了一瞬。

空气中的怨气大胜,实在是无法分辨是从谁身上散发出来的。

但蒲江祺看见,宓溟喊吴笺的时候,他身体上覆盖着的怨气消散了些,似乎在减淡。

蒲江祺连忙把自己的发现告诉宓溟。

宓溟抬头看了看天,不明所以的蒲江祺也跟着看了一眼,小声问道:“你知道怎么回事?”

“不知道。”宓溟同样小声回答,并且在蒲江祺不注意的时候,捏着他手腕的手,渐渐变成了和他十指交握。

对于自己的小动作,宓溟心里暗喜,相较于眼前的困境,他更加在乎的是,蒲江祺对于他的态度。

蒲江祺让宓溟的回答,噎得直翻白眼,“那你在看什么?”

“看这里怨气这么重,你自己呆在这里可不可以。”

“什么意思?”

宓溟抬起另一只手指了指房间,“我想进去看看。”

“一起。”

宓溟思考不过两秒,不等蒲江祺强制表示自己要一起,他便点了点头,顺势把蒲江祺往自己身后拽了拽,握紧了手,“你跟在我后面,一会儿我说跑,你就赶紧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