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我说这跟我没关系,你信吗?(2 / 2)

蒲江祺低垂着脑袋,周身萦绕着一股嗜血的杀气。

逐渐晃动的衣摆抖落了蒲江祺肩头伤口的血液,围绕着蒲江祺的杀气,带动着那滴血液砸向了宓溟。

血珠在宓溟身前停顿了一瞬,熔破了某种屏障之后,落在了宓溟的眉心。

与宓焱海被灼伤的命运不同,血珠落在宓溟的眉心,很快被吸收融入了皮肤。

破开的屏障迅速愈合,又加速融入了宓溟的身体,宓溟裸露在外的皮肤呈现出耀眼的金色。

金色如同日光,在迷蒙的阴云下,金色的光芒压制了蒲江祺的狂躁,让陷入自大狂妄的蒲江祺定在了原地,无风自动的喜服也缓缓落了下来。

宓溟身上的金色顺着他的皮肤游走,最终汇聚在后腰的位置,透过衣服可以隐约看得出是一个远古的符咒。

金色光芒消失的时候,宓溟睁开了眼睛。

原本呢喃的诵念声骤然变大,但依旧含混不清,没人在意,随着声音的变大,空中阴云越压越低,已经隐约接近了巨大人脸的头顶了。

“阿蒲?”宓溟的声音充满了惊喜。

说话的同时,宓溟就从地上蹿了起来,两步就扑到了蒲江祺的身边,一把握住了蒲江祺的肩膀,衣服上湿润的触感,打乱了宓溟原本的想要说的话,宓溟看着自己摊开手掌上殷红的血液,舌头都打结了,“你,你,哪儿受伤了?”

宓溟的声音穿插在诵念声中,打乱了诵念的节奏,蒲江祺的意识从混沌中逐步苏醒过来,看到第一眼就是宓溟满是焦急的目光。

关切的情感冲散了充斥在蒲江祺体内的暴戾气息,强烈的情绪波动,让蒲江祺一阵眼晕,没接上宓溟的话。

在宓溟的视角之中,蒲江祺面色苍白,反应迟钝,甚至连自主站立的力气都没有。

生怕蒲江祺受了重伤,宓溟急得眼泪都下来了,扒拉着蒲江祺的衣服,要解开看看伤口,可惜喜服繁复,紧紧的裹在蒲江祺的身上,宓溟又怕他伤上加伤,越急越乱,宓溟这次是真哭了,泪珠一串串的落下,声音都在颤抖,“阿蒲,阿蒲,你听到我说话吗?你哪里不舒服?告诉我好不好?”

蒲江祺耳朵里充斥了诵念的声音,那是一种不知名的语言,并不能净化心灵,反而在不断增加特定人的恶孽,很不幸的蒲江祺就是这个特定的人。

所以,宓溟的声音混杂在诵念声里,让蒲江祺的意识在清醒和混沌之间来回拉扯,蒲江祺拼命想要集中精力,但始终没能做到。

直到宓溟快要把他的衣服扒下来了,蒲江祺才彻底挣脱了混沌,按住了宓溟扯他衣领的手,他认为自己用了很大的力气,实际上只是软绵绵地搭载了宓溟的手臂上。

力气虽小,宓溟仍然在第一时间发现了蒲江祺的动作,“阿蒲?阿蒲,你哪里不舒服?哪里受伤了?疼吗?”

宓溟的话又多又密,吵得蒲江祺太阳穴青筋都爆出来了,蒲江祺放任自己顺着宓溟的身体往下坐。

宓溟再一次开口,“阿蒲,阿蒲,你没力气了吗?你先别坐,等我给你垫……”

“没事。”蒲江祺强压着不适开口,“没受伤,难受,坐一下。”

宓溟仍旧坚持着,单手把外套甩了下来,才扶着蒲江祺,让他靠坐在自己的身上,“你遇见什么了?怎么看起来这么虚弱?”

蒲江祺简单描述了自己的遭遇,他不能肯定印宿怀的真假,信息简单的可怕,从电梯里出来,就到了这里。

“那你……”宓溟欲言又止,闪烁地小眼神却出卖了他,红色喜服印在他的眼中,惊艳和痴缠写了他满脸,但又觉得肯定不是蒲江祺自己愿意穿的喜服,不敢明目张胆的问。

宓溟脑子飞快的旋转,喜服的作用自然是拜堂成亲的,一想到这个情况,宓溟的兴奋瞬间化为乌有,“你跟谁拜堂?!”

蒲江祺坐了一会儿,刚感觉好多了,就又被宓溟捏住了肩膀,疼得一咧嘴,咝了一声,“没拜堂。”

抽气声让宓溟回了神,“对不起,对不起,捏疼你啦?”

“没,我肩膀好像受伤了。”

直到这个时候,蒲江祺才发觉肩膀上若有若无的疼痛。眼瞧着宓溟又要扯领口,蒲江祺慌忙制止,“没事没事,擦伤擦伤。”

“我看看,我看看,都流血了!你别乱动!”宓溟不听。

蒲江祺让他缠得没有办法,只好帮着他掀自己衣服,否则按照宓溟那个动作,他很有可能完成自己在电梯里没有完成的裸奔。

两个人都不知道应该要怎样脱掉繁复的喜服,宓溟直接上手扒领口,扒了一半又停下了手,蒲江祺正挺着胸口,他这一停下来,人半俯着身,手放在蒲江祺的心口,从身后看,姿势不太雅观,好像下一秒他就会把人按到地上。

蒲江祺感觉到了宓溟的停顿,不太自在地晃了晃脖子,“怎么了?”

宓溟腾得脸就红了,眼神飘忽地不敢看蒲江祺的眼睛。

“你该不会是在害羞吧?”蒲江祺晕死,看也是他要看的,事到临头害羞?

现在是看伤口,医生眼中无男女啊!

蒲江祺气得拍了宓溟一巴掌,宓溟一震,像是刚刚回魂,烫手一般收回了爪子,“没,没有。”

蒲江祺顺势推开宓溟,自己坐正,“行了行了,那别看了,不碰也不太疼,说说你什么情况吧!”

宓溟反应慢了何止一拍,蒲江祺说完话好久了,他才小小声跟了一句,“情况?”

经过这么长时间,蒲江祺自我感觉已经恢复了,特别是刚刚宓溟一碰就疼的伤口,特意去感受都没感觉了。

反正在鬼蜮他也经常被打伤,负面影响出了鬼蜮都会消失,蒲江祺更想知道宓溟是什么情况,这只手应该要怎么下去。

宓溟明显在脑补一些不能播的画面,低着头,耳朵尖儿都红透了,蒲江祺说一句,他重复一句,就是不往下说,气得蒲江祺不得不动脚踹了他一下。

宓溟没有防备让他踢了一歪,吧嗒侧躺到了地上,眼神也从蒲江祺的身上转移到了天空,下一秒,宓溟呼啦一声蹿了老高。

动作过于大,带动了蒲江祺的衣摆抽到了他自己的腿上,但宓溟只是倒抽了一口凉气,微弯腰摸了一下被抽到的地方,脑袋还是没有收回来。

他这个动作弄得蒲江祺也好奇的抬起头,一看之下也是倒吸了一口凉气,吓得不轻。

宓溟咽了口口水,僵着脖子说道:“我说,这跟我没关系,你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