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你这是什么意思?(2 / 2)

就是不知道为什么黄天霸与他态度截然相反。

当然,蒲江祺也没想着利用这点,他现在问,只是想确定一下,这么多繁杂的信息,他到底能不能相信宓焱海。

总不能来一个人说“我,救世主,打钱”,他上杆子给人家送吧?

黄天霸的表情一言难尽,让蒲江祺来总结的话,就是他并不是不想告诉自己,而是不知道怎么开口。

酝酿了半天,黄天霸憋出来一句,“你和吴笺,没仇吧?”

“怎么说?”蒲江祺挑眉。

“我听见他说,不管发生了什么,吴笺到底也是吴家的遗孤,他们说什么都是故交,还是得想办法把他救出来。”

说到这里,黄天霸略微停顿了一下,低着头从眼角偷瞄蒲江祺,单从蒲江祺的脸色,也看不出问题,黄天霸咽了咽口水,随手抄起蒲江祺的碗,又灌了一口面汤,“听他们那个口气,吴笺肯定是不能放弃的,你不知道,我进去的时候,就看见吴笺在那儿呲牙咧嘴的跟个反派一样冲着你和宓溟也不知道在丢什么,你们俩就跟着了魔一样和空气对打。”

蒲江祺努力把黄天霸的话和自己的经历对号,但也不知道是自己的记忆力有问题,还是黄天霸的描述太抽象,他实在是没有这段的记忆,只得示意黄天霸继续。

“按我说,那个吴笺就是纯坏,他们难道都看不出来,吴笺根本就是自己想要害你们嘛!”

蒲江祺掐了一下眉心,黄天霸立马住嘴,等了半天又没见蒲江祺开口,黄天霸问道:“你还要去吗?”

“去。”蒲江祺基本能确定黄天霸跟这件事,确实没有关系,而且黄天霸对于蒲江祺来说,意义不一样,这也是他愿意和黄天霸回来的原因,“吃完了吗?”

黄天霸不明白话题的跳跃性,但还是老老实实地点头。

“吃完走了。”

“走?”黄天霸主打一个听不懂,但是听话,嘴上还在问问题,身体已经诚实的站了起来,“走哪儿?”

“去拜师。”

“现在?!”黄天霸看了一眼窗外的月亮,月华如练,夜色深沉,“要不等天亮?”

蒲江祺一个回头,黄天霸连忙跟上,“走走走,我们不睡,谁也别睡。”

“你在家吧,我自己去。”

“哎?别啊!你这是不信哥哥?”黄天霸人都走到门口了,又退了回来。

蒲江祺按着他的肩膀,与他对视,“我信你。”

信我,不带我去?

这话,黄天霸没来得及说出口,蒲江祺已经拍了拍他的肩膀,脸上全是凝重,“剩下的事情太危险了,你还是留下来维护社会安宁吧!”

“可不带过河拆桥的啊!”黄天霸跳脚。

蒲江祺人都已经到门口,拧开的门把手发出转动的声响,让蒲江祺出走的意识回了神。

黄天霸的问题,已经不是和宓焱海熟不熟了,刚才透过泡面的热气,在黄天霸的头顶,蒲江祺看见两盏很奇怪的灯,一盏灭了,一盏呈现出一种即将燃尽的无力感。

直觉告诉蒲江祺,这不是个好现象。

等蒲江祺定睛再去看的时候,雾气里又只剩下黄天霸孤零零的圆脑袋。

这让蒲江祺瞬间联想到了幻境里的灭世,单看的时候,蒲江祺只是觉得画面如此血腥,像是一场拍摄失误的电影,带入了自己的朋友之后,蒲江祺瞬间汗毛倒立。

黄天霸头顶的灯是不是代表他即将遇到危险,蒲江祺不知道该怎么提醒他,毕竟作为警察,黄天霸的生活原本就比普通人危险的多。

权衡下来,蒲江祺觉得,还是让黄天霸留在自己熟悉的地方安全些。

况且,他这次去,并不是黄天霸以为的卧底活动,他是真的要去拜师,不得不说,宓溟虽然看起来不靠谱,但宓家应该是真的如同他所谓的传承。

吴笺的问题,恐怕不止是附身。

蒲江祺开始相信神仆灭世这个说法了。

听起来很荒谬,但在绝对权利和力量面前,不过是杀些自己创造出来的人而已,又算什么。

更何况,那些人还未必和所谓的神仆有关。

当然,蒲江祺觉得自己应该是不会听从印宿怀那个所谓“得结婚”的废话的。

没听说过,世界末日是用两个人的婚礼解决的。

直到,蒲江祺敲开了宓焱海的家门。

“阿蒲?!”宓溟眼里完全没有震惊,全是惊喜的小星星,特别是在他伸头确定了蒲江祺身后没有别人的时候,连忙就把人拉了进来,“快进来快进来!”

关门的速度甚至连苍蝇都来不及飞进来。

“阿蒲你怎么回来啦?这么晚,你怎么过来的呀?”宓溟簇拥着蒲江祺往房间里走,“你换衣服啦?对对,还是你这身衣服好看!”

真的是簇拥,一个人的簇拥。

蒲江祺走在正中,宓溟一个人咋呼出了八百个人的气势。

客厅里的还剩下三个人。

宓焱海独自坐在吧台前,面前是一个高脚玻璃杯,里面有小半杯红色透亮的液体,水面晃动,应该是刚刚被放下。

蔚天兰就坐在距离宓焱海不太远的沙发上,姿势气势呈现出一种平日里不曾有过的端庄大方。

荣琉站在蔚天兰的身后,用一种腻死人的眼神望着蔚天兰的背影,能明显看得出来,他的思绪已经不知飘到了哪里。

宓溟的嘈杂让蔚天兰微微蹙了一下眉头,迎上蒲江祺的目光,蔚天兰粲然一笑,低声说道:“他,回来了。他,会回来的。”

说完蔚天兰便软绵绵的往后倒去,荣琉一把将人扶住,自己坐到了沙发上,让蔚天兰舒服的靠在自己的身上,低声说道:“也不一定是来帮忙的。”

两人的话宓焱海都听到了,但他没有任何表示,抬起的手摩挲着杯口,低垂着脑袋,看不清眼神,也不知在想什么,完全没有和宓溟胡闹的轻松愉快了。

“叔叔,叔叔,阿蒲来了!”宓溟又是蹦又是跳。

蒲江祺停在宓焱海面前,神情是前所未有的坚定,忽然跪地,“师父在上,受徒儿一拜。”

“你这是什么意思?”

“请宓处长务必收我为徒,我是真心拜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