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起来,这个当得无比郁闷的燕州刺史使劲摇摇头,叹了口气。
这个世道是怎么了?到底谁是敌谁是友!乱,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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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斯巴根,我们不能再等下去了!”昔只兀惕部可汗阿拉坦乌拉自从五千精锐被聚歼在科尔沁漠北,一直有些神经质,“五千人只跑回来三百个,还都是吓破了胆的!你说,如果我们北方那四万人也像那支军队一样能打,这昔只兀惕还能有多少日子?”
“可汗,我们先杀过去吧!趁着他们没准备把这些契丹狗、突厥狗都杀光!”
“你个白痴!”阿拉坦乌拉难得清醒了一回,怒骂这个不开窍的弟弟,“你以为他们像你一样笨,等着我们去宰?你也不想想我们五千兵马的消息是怎么走漏的!”
“有内奸?”哈斯巴根认真想了想,“巴雅尔那小子最近一直很鬼祟,是不是他通风报信?”
“巴雅尔就住你边上,你有没有见过他派人出去或者和陌生人谈话?”
“没有。”哈斯巴根老实地回答道。他说巴雅尔鬼祟,只是因为看不惯对方而已。
“……”阿拉坦乌拉只觉得一阵无力感袭来。北方那支大军眼看着每天不断训练再训练,越来越精良。就像一把磨得雪亮的刀子,正一点点向自己的脖子靠过来。偏偏自己这边实在没什么像样的人才能派上用场。哈斯巴根算是名勇将,在苏合六部里也是挂上号的。可临阵打仗还凑合,多少能鼓舞士气。要让他帮着出谋划策,还不如去问问那些呆狍子。
“可汗,您找我?”大帐里头一亮,有人掀开门帘走了进来。
“哦,巴雅尔,我们族中的智者。”阿拉坦乌拉做了个热情的姿态,“我想问问看,恩和一个劲告急,说族中牛羊被黑狼王的妖术杀了不少。他们的萨满也应付不了。我们能不能支援一些?”
“可汗,我们自己也只是勉强够吃。何况就算能省出一些,也没法给晃豁坛的兄弟们送去。”
这正是阿拉坦乌拉想听到的回答。点点头,正想打发走巴雅尔,突然有了点心血来潮。
“巴雅尔,我们族中的智者,我有个问题要请教你。”
巴雅尔有些受宠若惊。因为看不惯哈斯巴根跋扈的样子,平时两人很不和。既然得罪了可汗的亲弟弟,有“那颜”封号的大将,平日里也就很不受阿拉坦乌拉待见。要不是他会算数,能记下数目庞大的苏合族传说和历史,早被人间蒸发了。
人总会有逆反心理。阿拉坦乌拉今天看哈斯巴根不顺眼,就想到了向巴雅尔咨询。虽有些病急乱投医的感觉,却总比自己一个人郁闷要好得多。
阿拉坦乌拉是直肠子,用得着巴雅尔时立刻忘了自己以前是怎么待他的,开门见山道:“巴雅尔,你对昔只兀惕眼前的处境有什么办法?”
“可,可汗,您想听真话?”
“别废话,说!”
“是,是。可汗,再这么下去,我们迟早会被那支军队逼上绝路。那时候晃豁坛自身难保,决不可能来帮我们。”
“这我也知道。你有什么好办法?”
“办法……也不是没有。”巴雅尔偷瞄了眼哈斯巴根,咬咬牙,“我觉得我们应当趁着南方夏人的军队都被吸引在辽东的机会,现在就越过燕山,兵分两路。一路去他们的燕州附近破坏粮道,让辽东的夏军饿肚子。另一路去他们的京城附近抢掠。”
“这对我们有什么好处?背后黑狼王的军队不是照样在?”阿拉坦乌拉直线型的思维对于这个计划根本无法理解。冬天打仗本就是件苦差事,不可能派出多少人。因此再怎么劫掠,抢回来的东西也很有限。何况现在昔只兀惕又不是真的缺吃少穿。
“可汗,是这样。如果我们在夏人的背后出兵,他们在辽东的军队就不能安心打仗,要撤回来保住后路。他们一撤,晃豁坛的兵马要么追上去打,要么全力对付黑狼王。”
“唔……我好像有一些明白了。你是说,不管哪种情况,黑狼王都会和恩和那老狐狸打在一起,就没空管我们了。”
“没错。”巴雅尔对阿拉坦乌拉的看法有了些改观。这人不是真的傻到不可救药,只是没有全面考虑问题的习惯。如果给他指一条路出来,也一样能得到正确的答案。
阿拉坦乌拉想不出有什么更好的办法来打破僵局。何况巴雅尔的提议也不用派太多人。有个四五千足矣。既然昔只兀惕的兵力不会被削减太多,那支迟迟没有动静的军队应该也不会突然打过来。
“这是个好办法。”他点点头,“巴雅尔,真希望我能早一点借用你的智慧。我还有个问题——我们能不能趁这个机会,开春后直接攻入夏国?就算最后遇到敌人的大军了,还能带着抢来的东西再回到草原。”
“可汗,为什么不呢?”巴雅尔这次是真心行了个礼,“凡是阳光照到的地方都是苏合人的牧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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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今天有点吃坏东西了,一个劲跑五谷轮回。没更到5K,明天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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