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恒走下台阶,将三人扶了起来。
大半年不见,诸葛瑾看上去内敛了不少。尤其他那双眼睛,带着与他这个年纪不符合的沉稳。
也对,历经了少年丧父,家乡被围。他却以不到弱冠之年,率领城中军民抗击贼军,其心性之坚韧,远非常人可比。
这对他来说固然是一种磨难,却也不失为一场历练。
庆幸的是,他熬过去了,将来必成大器!
反观诸葛亮,过完年也十二岁了,个头也比去年长高了不少,整个人已经散发出聪慧的锋芒。
这家伙的成长之路,才刚刚开始!
至于五岁的诸葛均,却是眉清目秀,活脱脱的小正太模样。
张恒伸手,在诸葛均头上揉了揉,却发现冰凉冰凉的。
“天气严寒,子瑜何必带幼弟前来,也不怕冻坏了身子。”张恒皱眉道。
诸葛瑾连忙拱手答道:“长史于我诸葛氏有大恩,我兄弟三人岂敢缺席。”
“好了,在我这儿不用讲究这些虚礼。走,先进去再说吧。”
“遵命!”
诸葛氏三兄弟跟在张恒身后穿过庭院,进了厅堂。
荀采见来了人,还以为有什么公事,刚想回避之时,却被张恒叫住。
“女荀且慢,先来看看咱们的弟子。”
“弟子?”
荀采有些疑惑,继而便将目光放在诸葛氏三兄弟身上扫了一圈。
诸葛亮是何等聪慧之人,当即站了出来,冲荀采叩拜。
“学生诸葛亮,拜见师母!”
荀采这才想起来了,脸上顿时露出了和蔼的笑容,赶紧伸手就去拉诸葛亮。
“阿亮不必多礼,快快起来!”
诸葛亮显然不敢让一位孕妇弯腰搀扶,遂赶紧站了起来。
张恒摆了摆手,“女荀,你去唤昭姬过来,也见见咱们的弟子。另外,再给他们收拾几间房屋,他们初来乍到,就在咱家先住下。”
这下轮到诸葛瑾惶恐了,连忙起身摆手道:“这如何使得!”
“怎么,子瑜已经有了住处?”张恒问道。
“在下虽初来乍到,但也不至于无处安身,万不敢劳烦长史。”
张恒笑道:“既然没有住处,那就在我这儿先住下吧,等你们找到地方再搬走就是。”
诸葛瑾拗不过,便只好拱手应道:“多谢长史!”
张恒命人奉上茶水之后,便开始说起了正事。
“圣贤曰:父丧当守孝三载。然逝者已矣,生者却还得奋发。纵然为了守孝,也不能耽误了阿亮和阿均的学业,子瑜以为如何?”
“长史教训的是,是在下迂腐了。”诸葛瑾点了点头。
“玄德公已有钧命,准备聘请大儒名士,在城外修建学宫。等到学宫落成,便让阿均入内读书,如何?”
“多谢长史!”
“至于阿亮……”张恒笑道,“今后便留在我府上,我来亲自教导。说来惭愧,去年我一直忙于征战,却没有尽到老师的责任,实在惭愧。”
诸葛瑾忙道:“长史乃玄德公股肱之臣,日理万机,阿亮一人何足为贵。”
安排完了诸葛亮和诸葛均后,张恒便把目光放在了诸葛瑾身上,也是今天的重头戏。
“至于子瑜你……也该出仕了。”
年前诸葛瑾收到书信时,便明白了张恒的意思。再者,他本身也渴望仕途,不然不会来得这么快。
“承蒙长史不弃,在下愿入府做个刀笔吏。”诸葛瑾拱手道。
张恒笑了,“刀笔吏哪行,过两日我便向州府举荐,拜你为户部侍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