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居寒后背一凉,突然有一种被算计到的感觉。
很快重新沏的茶和点心就上来了,凤清歌对着他抬了抬下巴,示意让他吃点。
在她目光下,宋居寒只得吃了几块点心,又喝了半盏茶。
胃里终于暖了起来,宋居寒觉得舒服些了,才坐正身子看向凤清歌道:“凤小姐有什么想说的,就说吧。”
看他一脸无奈的样子,凤清歌有些想笑。
“咱们说回储君之位的事,我知道宋太傅高风亮节,对权力地位甚至金钱都不太在意,但是您不在意,别人在意,咱们举个例子,比如要是景王将来坐了那个位置,他亲妹妹夕华公主若是想要让您做驸马,那您是从还是不从呢?您是当朝一品大员,但您是靠着自己的才华一步步走到今天的,没有雄厚的家族底蕴,若真是有那一天,您就算不愿,能拒绝得了吗?”
这事儿凤清歌可不是跟他开玩笑的,上辈子萧赞登上帝位后,夕华公主立刻就让他下了一道旨意赐婚,要让宋居寒当驸马。
原本她是没记起来这事儿的,上次在宫中夕华公主见了宋居寒就一副少女怀春的样子,倒是叫她想起来了。
因此她这么说,也不算是危言耸听,而是善意提醒罢了。
若是寻常世家,有强大的家族底蕴,哪怕是公主想要招婿,那也不一定能成。
但是宋居寒比较特殊,他是当朝新贵,没有什么靠山和家族,前世那种情况,他要是想要拒婚,丢官都是轻的。
更何况丢了官职,让公主遭受这种奇耻大辱,他还有命活吗?
不过凤清歌没等到那时候,她在这件事有定论前,就已经遭了萧赞和凤宛卿的毒手。
宋居寒陷入诡异的沉默中。
他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一双桃花眼垂着,叫人完全捉摸不透。
半天不回应,凤清歌耸了耸肩起身:“罢了,算是我多虑了,说不定宋太傅跟夕华公主情投意合呢,她虽然脾气不太好,但长得却不错,同宋太傅站在一起,还有几分相配呢。”
这话算是触怒了宋居寒,他沉着脸抬眸看向凤清歌。
一向带笑的眸子此刻也带上了几分冰寒之色。
“凤小姐这话可不能乱说,我宋某对公主没有任何妄想,慎言。”
说完察觉到语气有点重,他掩唇轻咳两声,才换上平和的表情看向凤清歌。
“咱们先不说别的事,不管我站在哪边,如今宸王殿下这情况,你觉得有一争之力吗?”
萧绝双腿残疾,圣上不会将他作为储君的备选。
所以从根本上,这就不是他要不要上凤清歌这艘贼船的事儿,而是首先,他们有没有去争夺的资格。
“宋太傅放心,我今日既然跟你说这些,就不会是空口白牙的胡说,我跟萧赞的过节你应该也知道,上次在宫里,夕华公主对我什么态度,你也看在眼里,我凤清歌这辈子活着,就是要去争那个位置,宋太傅若不想未来出现我方才说的那些可能,还是尽早做决定的好,这些话,我不是危言耸听,以夕华公主对您的占有欲,只要景王得逞,几乎是定局,至于宸王的双腿,我一定会帮他治好。”
她眼神坚定,说这些话的时候,周身气势全开。
这副样子落在宋居寒眼里,不是不震撼的。
他原本平静无波的心,仿佛被人投进一颗小石子,荡起了丝丝涟漪。
“好,我会慎重考虑的,但宋某更希望,在我做决定前,你们先拿到这场争夺的入场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