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并不是试探,而是面对这样的萧卷,无力之后的溃败感。
好像这几十年的较劲,只有自己一个人而已。
不管是萧卷还是谢绾,对于过去,他们似乎都不在意。
只有自己不服输,这些年心里有怨怼。
可面对萧卷的一瞬间,他还是输了。
萧卷也还是跟以前一样,什么都不用做,只要他在那里,一切就都是他的。
他不想争了,若是这江山萧卷还想要,那就还给他。
萧卷后退一步,轻轻摇了摇头。
“绾绾其实说的很对,我并不适合当皇帝,以前我不懂,可现在看到你,我懂了,我比不上你,我心里只有自己和爱人,没有胸怀天下,所以我并不是当皇帝的合适人选,但你不一样,这些年,你把大燕治理的很好,大燕有你这样的皇帝,是子民之福。”
顿了顿,他又看向萧绝继续说道,“你很好,萧绝也很好,将来,他应该也会帮你把大燕治理的很好,至于我,我如今只是一个出家人,六根清净,不入红尘,今日愿意跟着肃亲王下山入宫,也是想着,有些旧事确实该了结了。”
顿了顿,他双手合十道:“该说的话贫僧已经说完了,希望从今日后,不要再有人去追寻贫僧的下落,告辞。”
话说完,他一个转身,不疾不徐的离开了勤政殿。
肃亲王愣在当场,整个人都傻了。
燕帝看着萧卷的背影,眼眶有温热的泪意浮上。
这辈子,自己赢了,可是也输了。
他这洒脱的态度,反而显得昨夜的自己那么可笑。
眼看着萧卷走远,燕帝抬手擦了擦眼睛,面色迅速一变。
“来人,肃亲王意图谋反,立刻打入天牢,从重发落!”
很快就有侍卫进来将已经瘫软的肃亲王给拖了下去。
一切发生的太快,凤清歌偷偷拉了拉萧绝的衣服,低声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萧绝摇头笑了笑,看向燕帝道:“父皇,那儿臣和清歌就先告退了。”
燕帝背对着萧绝摆摆手,一句话都没说。
回去的路上,萧绝才拉着凤清歌的手感慨。
“想必肃亲王想借着皇叔逼宫父皇,这些年父皇一直名不正言不顺,他以为皇叔跟着回来,就是愿意争,但其实,皇叔之所以回来,只怕是担心他不配合,肃亲王还有别的法子折腾,于是便将计就计,将肃亲王瓮中捉鳖了。”
这个皇叔,真是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有意思。
但他说六根清净,萧绝却觉得未必,至少皇叔看自己的那一瞬间,眼神中不是没有怅然的。
凤清歌点点头,半天才说道:“感情我昨夜一整晚没睡,白折腾了?我以为闯了大祸,结果,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
萧绝轻笑,俊美面容凑近了一些。
伸手轻轻点了点凤清歌挺翘精巧的鼻尖,“发生了啊,你可厉害了,把肃亲王府一网打尽了呢。”
听出他取笑的意思,凤清歌脸一红,一头扎进了萧绝的怀里。
翌日,肃亲王府因密谋造反被抄家。
三日后,郑荣儿、郑宝儿被处以火刑,烧的尸骨无存。
同日肃亲王问斩于菜市口。
再三月,太子萧绝双腿痊愈,于阳春三月迎娶凤清歌入门。
萧绝和凤清歌大婚翌日,皇后谢绾离宫出走,消失无踪。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