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恨他么?”潘沉开口问道。
沉默了两秒有余,不知是谁带的头,大喊一声:“恨!”
接着,所有的弟子都喊出了那个“恨”字,语气之中带有浓浓的愤恨。
李吟欢有些呆滞了,他嘴皮颤抖着,从嘴中喊出那个“恨”字,尽管他已经竭力克制,但是身体却不由自主地在颤抖。
“你们到底恨不恨?”潘沉再次开口,语气之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质问道。
李吟欢被潘沉的问话再次震住,刚才让他喊出一个恨字就已经是千难万难,但是此时此刻潘沉却再次发问,李吟欢只觉得自己的喉咙仿佛塞入了什么东西,却怎么也喊不出来。
一幅幅的画面回想而过,鹤白城的身影也在李吟欢的脑海之中闪过,这样一个白衣胜雪的老人,曾经在一片寂静的夜色里只身迎战潘沉,保护自己,他舞动的白色衣袖,他划出的绚烂羽痕,还历历在目。
这样一个飘逸孤傲之人,自己还来不及敬佩,又怎么可能去恨?怎么可能去侮辱?如果自己现在真的说出了这个“恨”字,就是在否定鹤白城在李吟欢心目中的一切。
可是,可是如果自己不喊出这个“恨”字,如果不能带有和其他弟子一般的仇恨,潘沉必定会看见,到那时,自己是决然要被发现的,如果自己被发现了,又怎么给鹤白城报仇?自己费尽了千辛万苦混入洪灵堂的目的,就是帮鹤白城报仇啊!
这一刻,李吟欢复杂的情绪之中,突然生出一丝清明,将李吟欢狂躁的情绪压制而下。
不在绝地之中成长,就在绝地之中灭亡。
“恨!”李吟欢和众人一起,语言之中充满了无尽的仇恨,大声地喊了出来!
此时此刻的李吟欢已经没有了之前的狂暴,他的心反而冷静了下来,他将对潘沉的仇恨埋藏在了心底的最深处,再也不会被那么轻易挖掘而出了。
潘沉眼角的余光扫过李吟欢,看见李吟欢愤恨的表情,听着他怒吼的声音,潘沉的心中多出了一丝心安。
“既然大家都这么恨鹤白城,那么,为了证明你们效忠于我洪灵堂的决心,现在,你们每人都吐一口唾沫在这白色袍服之上,开始吧。”潘沉手指着高台之下的白色袍服,他没有征求所有人的意见,而只是下达了命令。
“很好,潘沉。”李吟欢在心中冷冷地笑着,他早就料到潘沉会侮辱鹤白城,现在听到潘沉的指令,心中还是不由得寒冷起来。只是,虽然李吟欢的怒意已经上升到极致,他却完全没有表现在面容之上了。
你不是要刺激我吗?你不是要逼我现行吗?好,你越是逼我,我就越是冷静,你越是侮辱鹤白城,我就越淡然,任你使出千百般的伎俩,就算你能够侮辱地了鹤白城,但你却一辈子也无法抹去我心中的那一份极致的仇恨。
“呸!”为首弟子在潘沉话音刚落之际就已经一口唾沫吐在了鹤白城的衣衫之上,随即站回原位。
紧接着,数名弟子纷纷上前,将唾沫吐在鹤白城的袍服之上。
李吟欢冷冷地注视着那在地毯上铺开的白色袍服,每有一名弟子上前,李吟欢的心中都会沉重一分,那唾沫已然化为最致命的利刃,捅在李吟欢的心窝上,好疼,好疼。
终于轮到李吟欢了,他冷笑着,带着无尽的仇恨,走向了前方,看着那已经被玷污的白色袍服,李吟欢深吸一口气,狠狠地吐了一口唾沫,随即转过身来,走回原处。
很快,所有的弟子都已经完成了对鹤白城的“侮辱”,潘沉大袖拂过,在地上的袍服便被一阵玄风带起,飘向了右侧的火炉之中,白色的袍服在烈火的炙烤之下,逐渐燃烧殆尽。
坐于大厅两旁的长老,看到在烈火之中燃烧的衣物,心中都不由得叹息一声,鹤白城,在所有弟子的仇视之中,再也不留任何痕迹了。
“接下来,将是见证你们成为我洪灵堂核心弟子的时刻,你们应该知道怎么做。”潘沉站起身来,淡淡地道。
弟子们听闻,眼神之中带着无比的兴奋,快速地褪去了自己的上衣,将精壮的上身裸露了出来。
李吟欢眼见弟子们纷纷脱去上衣,虽然不知道接下来需要做什么,但也跟随众人一起脱去了上身衣裳,露出那线条分明的上身。
在这五十名弟子之中,李吟欢的身材并不是最为壮实的,但却是轮廓最为分明的,根根肌肉饱满,拥有强横的爆发力。
看着面前五十名弟子精壮的上半身,潘沉满意地点了点头。
此时此刻,陈锋从旁走出,他的手中拿着一根铁杆,在铁杆的最前方,是一个狰狞虎头纹路的铁印,不过拳头大小,却栩栩如生。
陈锋道:“按照顺序,依次前来,在左大臂上刻上我洪灵堂烙印之后,你们便将自己的灵魂与生命都交托给洪灵堂了!”
烙印?!
李吟欢面色凝重了起来,他完全没有料到还有这种事。
而此时此刻,潘沉却在一旁打断了陈锋的话,道:“我看,今年的这批核心弟子,就将烙印刻在心脏处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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