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灰影似乎觉得这幅躯体，拖累了自身，已经没有存在下去的意义了。
就在这时，灰影从【夜之领主】的身上分离了出来，飘飘荡荡，脱离了金币组成的漩涡。
那金币漩涡似乎对分离出来的灰影，并无法起到限制的效果。
毕竟，灰影本身并非实体，而是属于彼岸世界的存在。
无头女子以金币为媒介，组成了这个漩涡通道，从某种意义而言，算是以“现世”的物质——金币，利用其蕴含价值的机制，从而形成能够影响此界，限制某些存在行动的阵法。
但灰影从【夜之领主】的身上分离出来后，那就不属于“现世”之物，也就不存在还会被限制的说法。
此时，灰影并没有朝着陈业所在的方向，追赶过去。
而是选择了后退。
退回到那群女巫进行大合唱的位置。
无头女子也并没有阻止灰影的想法，似乎在她的眼里看来，只要能够让陈业继续吹奏唢呐，别来妨碍自己欣赏音乐的雅兴，那就已经足够了。
而且，无头女子并没有接受陈业的那枚金币。
只是单纯以欣赏音乐的演奏费，来换取了她这次出手的机会。
但演奏费的价值终究是有限的。
一场唢呐的演出，最多只是让无头女子帮陈业解决影响他演奏的因素而已。
至于灰影究竟还有什么目的……
接下来的事情，跟无头女子就没有半毛钱关系了。
此时。
灰影从【夜之领主】的体内窜了出来。
随后，【夜之领主】的眼神突然变得空洞，他的手脚松弛了下来，像是失去了所有力量的支撑。
连同整个身躯，都朝着金币漩涡，倒了下去。
再也没有起来过。
与此同时，灰影以极快的速度飞遁，朝着女巫大合唱的群体当中，飘荡而去。
远在五公里开外的区域，那群女巫围在了一起，于玻璃展柜不远处，开始进行吟唱。
此时。
周围的苍白触须经过一番互相厮杀后，在陈业的威慑之下，并没有再次出来。
攻势减弱了很多。
剩余的女巫，利用火炮的压制力，组成防线，算是勉强能够稳住。
就在这时。
其中一位女巫的瞳孔之内，忽然泛起了灰色的涟漪。
下一秒，她的嗓音发生了变化。
唱出来的歌声，变得更加空灵，回荡在各处，好像覆盖了什么神秘的力量。
虽然只是这么一道声音，但是，放在大合唱里面，却是显得如此的明显。
随后。
附近的女巫们好像也受到了影响。
她们的瞳孔内部，同样溢出了灰色的涟漪。
与此同时，歌声也变得空灵了起来，就像是通往某个远古的敌方。
大合唱的声音逐渐变了。
由一开始的吟唱，变成了都是这种空灵缥缈的声音。
此刻。
整个玻璃展柜突然开始剧烈震动了起来。
不止是玻璃展柜，包括附近的整个虚空，都在受到剧烈的震动影响。
地面逐渐出现了龟裂的痕迹。
就像是有什么东西，要破开虚空，从里面走出来一样。
…………
轰隆隆！！！
轰隆隆！！！
身后传来了轰鸣般的响声。
“怎么回事？”
陈业扭过头去，注视着后方女巫的方向，眉头顿时皱了起来。
他明显感知到似乎有什么危险的东西，要从后方那里出来。
【夜之领主】的存在，化为了一片虚无。
然而，有数不清的灰影，正在虚空的各个角落凝聚。
那些灰影皆是呈现出人形的轮廓。
就好像要玩一场大变活人的戏码，凭空将一大堆的“灰影人”给变出来一样。
“必须加快速度才行了！”
陈业心神一沉，他的直觉告诉自己接下来恐怕会有十分不妙的事情，即将发生了。
一千米……
五百米……
终于，陈业抵达距离【岁月之钥】不过只有一百米的时候，果断地取出了【空间戒指】，将这把钥匙瞬间收容了进去。
过程很顺利，减少了这么多的距离，陈业就是为了避免还会有意外的事情发生。
毕竟，【空间戒指】的收容并非自己专长，需要借助凝聚精神力，才可以搬到以较远的距离，隔空收容。
但这样一来，对周围环境的要求也是十分严格的。
一旦存在外力干扰，破坏了自己的精神力凝聚，那么，非但会导致收容失败，而且还会加剧自己精神力的损耗。
因此，为了稳妥起见，陈业便没有再次以较长的距离，进行收容。
反正长距离收容所需要增加的时间，跟自己移动所消耗的时间，换算起来，其实也是差不多的。
既然如此，那还不如直接过来，进行收容。
消耗的精神力更小了，将来还能留有更多的底牌，以应付随时可能出现的突发情况。
轰隆隆！！！
就在这时，周围的虚空突然出现了无数道裂缝。
“怎么回事？”
陈业心神一动，朝着女巫的方向看去……
然而，气运之瞳所捕捉到的景象，令陈业顿时起了一番鸡皮疙瘩。
那些女巫……竟然集体死亡了？
她们的气运光环已经完全化为虚无，就连那血光都已经不存在了。
伴随而来的，则是宛如幽灵般的虚影，钻入了女巫们的身躯之内，仿佛跟之前【夜之领主】身上所发生的一样。
紧接着，这些灰影彼此之间，移动至同一片区域。
开始缓缓地互相“融合”……
两百个女巫，变成了一百个女巫。
一百个女巫，变成了五十个女巫。
五十个女巫，变成了二十五个女巫……
女巫的数量不断变少，就像是消失的苹果，不知道被什么吃掉了一样。
最后，一个女巫都不剩下了。
就在这时。
陈业的周围突然破开了两百个虚空通道……
从那两百个虚空通道中，走出了两百个枯瘦老人的身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