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这宋姨娘死后,这苏诚舟也不再关注他这五女儿,他却没想到这苏慕绫继承了他娘亲的才情,苏诚舟想起苏慕绫的母亲当年和他侃侃而谈的画面,虽然夏然清也是才华横溢,妙语连珠,但若说这出谋划策提点迷津还是这宋姨娘更胜一筹,夏然清多半时候先思考私情,每次的交流中多得是爱意和温情,有时这绵软的情话并不能给苏诚舟一个很好的灵感,但是这宋姨娘在这方便一向是理大于情,甚至有几次因为这是非黑白分的太清让他有些恼火,但这求真求实的性格却是他作为一个男子都佩服的。
苏诚舟看着苏慕绫开口问道:“你那儿为何闹了鼠灾?”
“绫儿不知。”
“饭后,管家随我一起去看看。”
这是六小姐苏慕琪姗姗来迟:“父亲,主母,娘亲,非常抱歉,琪儿来晚了。”
“无碍,今日是家宴,和乐就好。”夏然清微笑着说道,然后转向苏慕雪:“雪儿,今儿个怎么想起穿上这衣服了,娘记得你不太喜欢这一件啊。”
因为这件衣服是夏然清在及笄礼时亲手缝制的,是最舒服的布料,但苏慕雪怎么能现在就摊牌呢?解释道:“这皇宫中忌穿白衣,慕雪觉得是时候适应一下了,加之这水寒未散,想要穿些厚重的衣服以免又病了。”
“皇宫?水寒?爹,娘,我不在的这些时候,雪儿发生了什么事?”
苏诚舟皱了下眉头,这苏慕雪在这里提这事做什么,诉苦吗?苏诚舟先她一步解释道:“啊,烈儿,你忘记了吗?这五年一度的选修到了,雪儿已准备入宫参加选秀来了。”
“那水寒又是何事?”
这一回轮到苏慕雪抢话了,苏慕雪淡淡的说道:“让大哥担心了,上月初,我一直失足落入水中险些丢了性命,本来是无事的,长姐误以为慕雪是投湖自尽,救得晚了些,这水中寒气就入了体。”
“今日本是个开开心心的家宴,你提及这些做什么?”苏诚舟很直接的打断了这对话,带了丝怒意的看着苏慕雪,这目光中弥漫的嫌弃,这欢乐的家宴上竟因为谈论她而冷清几分,苏慕雪还一脸淡漠,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老爷,慕雪只是个性直爽,有一说一罢了,没有破坏这宴席的意思。”一边的纪姨娘刻意的说道。
这苏诚舟一听这话更是生气:“你这逆女,有事没事提及这些事情,那里是你纪姨娘说的那般个性直爽,明明是不爱这热闹,也要让别人跟着你一样!”
苏慕烈一下就站了起来:“爹!慕雪而受了伤,你还如此凶她,她也是无心提起,而且还是我去追问,她才会说的,怎么就是刻意为之了!”
“好了好了……烈儿也少说两句吧!”夏然清打着圆场。
“不,大哥,是慕雪的错,父亲,母亲,各位姨娘,你们继续,慕雪身体不适先回房去了。”苏慕雪低着头,让人看不清表情,这声音里带了丝若有若无的委屈,可是让苏慕烈有些担心。苏慕雪快步走了出去,这苏慕烈以为这苏慕雪哭了,也追了出去。
苏诚舟一巴掌排在了桌子上:“这逆子!这家宴为他而办,他却为了……”苏诚舟看了一眼夏然清,临时改了口:“为了个任性的妹妹丢下一桌长辈兄弟,这边城呆的性子都野了。还怎么给弟弟妹妹当榜样!”
桌上的各房姨娘和庶子庶女见势不妙都说着改日吧,找了理由走了,只留下夏然清,苏慕绫,苏慕缘三人陪着这发怒的苏诚舟。
夏然清看了一眼苏诚舟,说她有些担心苏慕雪。也走了。
这苏慕缘一向把站在她这边的苏慕绫当做自己人,也不避讳:“爹,大哥只是一时看不清,这苏慕雪现在拿了这入宫的事在府中上蹿下跳,这大哥只是心疼她是个无父无母的没人要的孩子,加上那苏慕雪是故意这样,这苏慕雪心机深重呢,大哥都被她那假可怜骗到了。”苏慕缘不停的叽叽喳喳的说着苏慕雪的不是,这苏诚舟本身就有些火,听着这喋喋不休的话更是心烦,心想着若不是为了保护她,这苏慕雪又怎么敢拿着这入宫的事情在这里胡作非为,加上却是担心苏慕雪之前所说的牵连,更是决定明日就找个理由敲打敲打她。
苏慕绫想了一下,安静的开口:“父亲,绫儿和长姐看法有些不同,大哥不是被三姐迷惑了,而是可怜她罢了,作为一个兄长,他维护三姐也是为了保护三姐身上的秘密,更是身为一个兄长应该表现出的一面,但是他在宴会上舍父母而去,那确实是不孝,至于长姐所说的三姐很有心计那是不可能的,圣人谋于阴,故曰神,成于阳,故曰明,这三姐反常理而行,所以不是智者,她会这么娇纵怕是父亲应该对她稍微好一些,和愚人讲理等同于对牛弹琴,倒不如顺其道而行之,她还会乖巧一些。”
听到苏慕绫这有理有据的话,苏诚舟心情好了一些,确实自己把这脏水全泼到苏慕雪身上也是不对的,现在的状况就是这苏慕雪的报复,但如苏慕绫所说,这苏慕雪行事莽撞,确实不是有心计的人:“缘儿,你这么多年的书都读到哪里去了!还不如你这妹妹!学不致用,有什么用吗?!对了,管家,随我去五小姐房中。”
另一边,苏慕雪把自己锁在了房中,这苏诚舟竟然如此容易被激怒,苏慕烈的反应也有点太过激了,这诛心最好是润物细无声的,这一下有些过了火候了。
门外苏慕烈正在喊她,问她如何,说些什么不要气伤了身子之类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