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慕绫看着枫灵：“我以为你很聪明，结果终究是聪明不到点子上，缺乏眼力劲儿。”

“枫灵不明白五小姐的意思。”枫灵有些糊涂，她和苏慕绫来往并不多，尤其是苏慕雪入宫之后，之间传信更是靠着轻功很好的连城和普通的渠道。

苏慕绫摇了摇头：“那日你也听到了你家主子的故事吧！这故事你不觉得有那么多的漏洞吗？”

枫灵皱起了眉头，难不成这苏慕绫认为苏慕雪随便说了个故事吗？但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为一个故事投入那么多的感情啊：“漏洞，五小姐，这是什么意思？主子的故事虽有些天方夜谭了，但是从情感和小姐平日对王爷的态度来看，这是真实的。”

“我也知道这故事本身并没有什么问题。这个故事因为它的残忍而无人愿意细思，我一向不喜欢被欺骗，所以细细的想过了。雪姐明面上是说给我听得，但是实际上却是说给你们这些偷听的人听得，而且更是说给自己听的！”

“枫灵不明白五小姐为何说枫灵缺少眼力劲。”

“你刚才说的傻话！你让雪姐离开王爷？如果你觉得可能那你还真是想得太多了，她对王爷的态度是逃避不假，可她逃避的理由却不是你们看见的那般简单……她是在逃避自己，一个自己都不喜欢的自己呢！枫灵，你觉得什么人能愚善到被这样对待了还丝毫不介意呢？善良可没有这样的功力！苏灵儿的确善良，但仅仅是善良就能包容一切的发生，让她的悲惨拖了这么久？”

枫灵抿着嘴，看向了苏慕绫：“五小姐……愿闻其详！”

苏慕绫眼中有一丝无奈：“从一开始，雪姐就否认着呢？你看不出来吗？”枫灵摇了摇头，苏慕绫慢慢的说道：“她一直否认着苏灵儿对白枫的感情，虽然这是为了突出这白枫的宠爱给苏灵儿带来了厄运，为的是让姐夫不再步步紧随，从头至尾，她从未说过一句这白枫的不好，所以她的这个故事里被隐藏的是她的感情。我能看明这份感情，但我是不能理解的，而且想来很多人都不能理解。”

“为什么不能理解？虽然枫灵还没有找到想与之相守之人但是还是明白一些的。”

“那么你能理解吗？那种哪怕这一切的主谋就是白枫，她也能接受她为了白枫可以付出一切，哪怕是亲人的性命。最后她为何说什么都不愿教授白枫心法的原因，仅仅是因为她发现了白枫被人染指了。但是苏灵儿是愚善的，才让她保有了最后一丝人性。她的敌人可能都不知道，她本来想让苏灵儿离开白枫却一步步让苏灵儿离不开他，被怎样对待都不离开。”

“可是为什么要拖婚期，如果真的是这种程度？”

“都说了是让她一步步地变成这般，她是善的，她不忍对别人残忍就对自己残忍。她不想和妹妹争抢，但这何云娆不懂她的善，亲手打破了她的善，人要死，没有什么死不成的。怕是当时她已经动了这复仇之心，但白枫接纳了这样的她，更是进一步将善念全无的后对感情诚实的她推向了极端，何云娆让她一无所有本意在让她自觉自己配不上，但天下的嫡女尤其是受宠的嫡女都有一个通病，那就是‘配不上’这个观念绝对不会永远不会出现在她们的想法中，反而让她坚信坚决的要和白枫在一起了。何云娆告诉她，她的爱人才是凶手时可能是她最后一次动摇了吧或者没有，她选择对质，或许是因为动摇而求证，或许是想见到白枫时杀了何云娆表明她的坚定。”

枫灵有些吃惊的看着苏慕绫：“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她肯定是要隐藏的啊，不过五小姐……你为什么会如此去想？”

“都说了是漏洞了。善良的人向来只明白以德报怨，怎么会想着去报复？”

“可五小姐……小姐她既是如此又为何不愿和王爷……”

“我知道的事情，想必她自己也看透了，她怕自己继续迷失在这情中，而且她想恨他，从而保持自己的冷静。雪姐说这个位置更为便利，但你也看出来了吧。她本来是没必要参与这男人才有资格参与的政事的，而且也能躲开这些事儿，她牵涉其中只有一个理由，静安王姐夫的事情就是她的事情，她试图找到理由逃避她这连自己都深知不好的一面，却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枫灵沉默了，她一时间想明白了她之前的疑惑，原来如此，她真的把她的主子当做了一个带着仇恨的冷酷之人，却怎么也没看见那柔软的一面，怕是自己被苏慕雪冷冰冰的样子欺骗了，擅自将她归类为那样的人了吧。

“枫灵啊，你忠诚，对三姐深信不疑是好的，你按捺自己不去揣测主子的心意也是对的，或许今日之事我不该给你说的。但三姐之所以让你，让周围人如此认为，也是有着她的用意，她想让身边的人成为她的警钟，尤其是你，她希望有一日她自己战胜不了自己的心魔那日，有人可以拉她一把。枫灵你很聪明，而且很忠诚，若是有一日她控制不了自己时，只要给你说一句她喜欢静安王，你也不会再劝了吧……”

“五小姐大恩，枫灵永世不忘！主子要让枫灵做一枚警钟，但枫灵愚笨，今日多亏五小姐提点！”枫灵一下跪在了苏慕绫面前，重重的磕了一下头。周围有些人都好奇的看了过来。

“起来！衣服上沾了泥土，这雪姐会认为我欺负你了！三姐终究是善的，毕竟这苏慕琪可是冲着我来的，我很庆幸当日三姐选了我，让我成为了她以善待之的人之一，所以若他和自己的心魔征战不休，处于劣势是我也定然要帮她的。”

枫灵站了起来，苏慕绫看向前面：“过了这街口就是宁国公府了，我和三姐的关系还不到如此，你们就别送了。”

“是！五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