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后,静安王因夜王妃滑胎后就将其休弃的事情传遍了京城,更多人在感叹着世事无常,但转身就各做各事,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但比他们更无所表示的两人却正是这事件的两位主人。
苏慕雪回了宁国公府,苏慕绫苏慕烈夏然清不用说,就连苏诚舟和素不来往却和夏然清交好的孙姨娘都来探望过她,之间苏慕雪像是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般不是画画就是刺绣,但不管他们问什么苏慕雪便是都不回答。
东太后不知道这两人发生了什么事情,将康玄夜召进宫来,却是一点口风都没有探到,康玄夜对所有的问题都是避而不答,康玄曦来问也是一样,谁问都是一样的回答,我休了她,仅此而已,再无他话。
绾绾是问了康玄夜,有写信去问苏慕雪,却是都没有得到答案。
春天到了两个人的世界却依旧停留在寒冷的冬天。
苏慕雪正坐在桌边画画,夏然清走了进来:“雪儿,可要和娘去外婆家散散心,你从来都没有去过吧。”
苏慕雪点了下头,夏然清继续说道:“我会带上绫儿和你一起去,东西呢要收拾就收拾,不收拾的话,你外婆家那边也会给你准备上。”
“什么时候。”
“随时可以。”
“下午出发吧。”夏然清微笑着看着她,苏慕雪依旧是点了一下头。
苏慕雪和苏慕绫其实都并没有准备什么东西,两人各有各的烦心事,都只是想去个三五天,冷静一番,整理一下自己现在凌乱的心情罢了,苏慕雪现在的状况远不比之前警觉,苏慕绫也头疼于这个沙吾提故意给她安排的一桩不能回避的婚事,两个人似乎都未注意到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们的马车和后面的马车已经各自离散,夏然清此行确实如她所说的是去往夏然清的娘家,不过去的可不是荣山脚下那明面上阴森森的老宅子,而是一个到了就知道一切的地方。
苏慕雪尚未下车就感到了一丝凉意和潮湿,从顺着缝隙溜入车厢的风中可以闻到清新的泥土味,配上这冰雪消融后的独有的味道。
“姐姐,表姐。”前来迎接的人是林浩宇,他微笑着,但从他周身的气场去看此人,却发现和几月前的那个懦弱的书生已经截然不同了。
苏慕雪下山后,观察了一下周围,这是个地方四面环山,只有一条看似崎岖,但方才在马车中却感觉不出有不平坦之处的路。
“母亲,这里就是夏家?”
夏然清对着两人点了点头,转向了林浩宇:“你舅舅夏然浩呢?雪儿和绫儿都是第一次来,他这个当舅舅的居然不亲自出来吗?”
林浩宇没有回答,鞠躬行礼,指了指背后的石门。
夏然清走到了石门的旁边,从闭合着的半扇石门后将一人拉了出来,那人一身稳重的棕色衣裳,盘踞在左袖的花白老虎却又让他多了几分张狂。苏慕雪观察着那人,不得不说,这人的眼睛有些眼熟,仿佛在哪里见到过,苏慕雪和苏慕绫是一言不发,静观其变,虽然感觉这个地方不可能没有古怪,但是不论如何已经到了这里。
“非要在门外就见面吗?”
“他是我的大哥,你们的舅舅,你们在这儿有什么需求就直接去找他,饮食起居也好什么都可以找他,而且他还可以回答你们很多疑问。”
苏慕雪看着那厚重的石门,微微有些不想进:“母亲,我们在这儿呆多久?”
夏然清微笑着回答道,而且避重就轻的逃避了苏慕雪的询问:“我只会在这儿带两三天,你们想待多久待多久,等你们调整过来再说之后的事情吧。”
林浩宇看着苏慕雪,知道苏慕雪似乎是在排斥这里:“虽然这里很奇怪,但是在这里呆着非常的惬意,需要考虑的事情少之又少,更多的情况下,甚至放松到就像化了的冰雪。”
苏慕雪看着夏然浩,这个舅舅看向自己和苏慕绫的时候一副不满的样子,而且一直在门边缺不出来,那便是在观察,若说自己对夏然浩是真的没有什么记忆的,但前任的记忆力却有一段应该是他的,在前任及笄时就应该见过他了,不过不是在礼宴上,而是在前任刚刚回房准备休息时,却发现桌边做了一个穿着黑衣,带着黑纱斗笠的人,他拿出一把刀交给了前任,说你可以用它完成很多事情,只是前任当时除了被他吓到外再无别的考虑,前任惊恐的喊来了侍卫,那把刀也被调查的人拿走了。至于为何说这个人就是夏然浩,却是因为这衣服的花纹了,那人黑衣上是金线绣着的虎纹,虽说用材和大小甚至动作都不一样,却是有一处一样那便是老虎额上的花纹是一致的,似乎是一个图腾,而非一般老虎头上的‘王’。
“舅舅,很久不见。”
“恩?”夏然浩上下打量了一下苏慕雪,沉默了一会儿,苏慕雪还以为自己猜错了感觉有些窘迫的时候夏然浩才又开了口:“我以为你不太会记得,也不太想记得。”
“无法不急,那可是非常不好的记忆啊,但现在似乎已经理解了,便也无所惊惧了。”
夏然浩没再接话,而是转开了话题:“喜欢站在外面聊天的话,可以一会站在外面,但是你要提高你的声音,不然屋内的人会听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