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慕绫自从住到了这寒北质子府里后便总感觉到背后有着什么很尖锐的目光在盯着自己,却始终不知道这目光到底来自于何处,这灰雁王是洁身自好的人,别说妻妾之类的,就连和他走得近的女子在这府中只有自己一个。
苏慕绫撇了撇嘴,想来自己这几日感受到的不怀好意的目光是来自哪些对自己嫉妒的人也不一定,但是若是这目光来自于灰雁王呢?苏慕绫不由得再一次回想自己在和苏慕雪达成共识后的事情,以及那一天自己借来的人中是否有所遗漏。
“站在这里发呆干什么?”
“我想事情。”
灰雁王坐到了门口平时苏慕绫晒太阳时坐着的太师椅上:“想什么?”
“韩千禧,韩千禧不仅没能做到我想要的效果,而且听韩千禧的侍女说,前些天还因为得罪丹妮公主挨了顿板子。选错了棋子可是大忌讳。”
灰雁王点了点头:“不过你是为什么原因和苏夫人起了争执呢?”
“那天夏然清叫我过去,询问我为何非要和苏慕雪反目为仇。她无意中却提到了我的母亲。”
“你的母亲?”
“对,夏家也曾经让她们姐妹相争,但是我的母亲为了不破坏这姐妹的关系就选择了认输,所以在林家的事情上,我的母亲并没有得到母家的帮助。现如今这夏然清居然问我为何不和我的母亲一样?如此问题,我如何能忍让?”苏慕绫将已经细化简化推敲了无数遍的词,顺顺当当的说给了灰雁王听,语气很平常,至少从她的表现和这么一套说辞中是找不到这是假话的证据的。
毕竟苏慕绫之前就发现了,在灰雁王面前提到母亲这个词后,灰雁王就会有些不自在,但是说得太多又会被灰雁王察觉自己的意图。
“不过那日苏慕雪不知道为何向我询问一件事情,说来真是奇怪。”
“什么?”
“她说,你之所以不回寒北是因为向葵什么的,我也没听的太清,也真亏她能在和人打斗的时候还有心思说话。”
灰雁王面上一僵,苏慕绫知道这个时候装作什么都没有看见是不明智的:“怎么了,难道她说的那个什么葵还是什么人你真的认识?”
“不,嗯……我确实是知道有个人封号中带一个葵,但是这个人十五年前就过世了啊。她为什么和你提起这一件事情。”
“我没太听清她那天到底说了些什么,不过大概提到了一些她想和我和好然后让我替她调查的一些事情。为什么提到你,似乎是说柏家,柏菲菲什么的,你一个寒北的王爷和华乾的花魁怎么可能有什么关系呢?除非你是她的常客。”
灰雁王表情不变,却反而放苏慕绫觉得有些怪异:“柏菲菲?”
“怎么?难道真的有什么关系?”
“我听说过她的芳名,却从未一睹芳容。”
苏慕绫坐到了太师椅的扶手上,远了看,这二人是非常亲密的:“不过我听到了她似乎提到的那个葵是和你的母亲有关,你的母亲不是雪莲王妃吗?她的事情华乾的很多人都知道呢!”
“你想帮她问?”
“我觉得破坏这个词会更适合我的想法呢,怎么样?如果有什么想法,可否告诉我呢?当然没有我也无所谓,毕竟她现在真的能把注意力从韩千禧身上转移出来吗?算了,我不想听了,我有事和你商量。”
“商量?”
“离婚期还有十三天。”
“你的想法是什么呢?”
苏慕绫偏着头看着他:“我想让你在那之前因为什么事情离开一段时间呢。我查过了,距离和我们八字都不相冲的下一个吉日可还有四个月的时间,只要这一天,你不在华乾……”
“你帮我想个理由如何?”
“寒北有事,急招你回国?”
灰雁王冷笑一下,摇了摇头:“若真的有急事必定是会召寒北质子同我一起回国的。”
“身体不适,起不来床,唉,我也是够蠢,这御医可不是好欺骗的。有什么事情是必须要离开的呢,你若是女子我便说你来了葵水疼痛难忍了!”
灰雁王听到这话,伸出手拍了一下苏慕绫的腰:“你又开始口无遮拦了吗?”
“那就说你母亲病重回去好了。”
“你不知道?”
苏慕绫瞪了他一眼:“什么我就不知道了。”
“之前万国会时,寒北的使臣便以此理由要求你们华乾的皇上送我回寒北,若不是我消失了一段时间,我可就真的回去了。”
“你为什么不回寒北呢?”苏慕绫虽然想知道他为什么不去见母亲,但是还是旁敲侧击来的比较有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