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五章 “暴君”之威(1 / 2)

诡秘之主 !

躲在阴影里的克莱恩心中一紧,旋即冷静了下来,一点也不惊恐。

因为,他无比确定,黄金圆盘光滑表面映照出的那个人影不是他,至少不是真正的他!

如果真的是他,“赢家”恩佐还会看见灰雾,看见那疑似某种神话生物形态的奇异画面,这会导致克莱恩自己当场晕厥过去!

既然我一点事情都没有,那说明“镜”中的不是我……克莱恩边开启“灵体之线”视觉,边操纵“赢家”恩佐,提着“海之言”手杖,靠拢那坍塌的苍白巨柱和破碎的古老房屋,并悄然释放了部分“幸运”。

皮肤黝黑的秘偶一步一步来到了那黄金圆盘的前面,夹杖弯腰,将它捧起,仔细审视了一遍:

这圆盘分为内外两层,核心区域光滑如镜,只有很少的花纹,边缘部分铭刻着一只又一只鸟型生物,整体有种古老的华丽感。

它映照出的影像依旧没有改变,明明对准的是秘偶恩佐,呈现的却是阴气森森脸庞苍白眼无神采的克莱恩,就连“海神权杖”和“暴君”牌附带的三重冠冕、教皇法衣都没有遗漏,如果不是缺少灰雾相关,克莱恩肯定会以为那圆盘能透过秘偶和灵体之线,直接影响自身,或是像神战遗迹里“黑之圣者”遭遇的那样,不知不觉被分裂出了一个自己。

这究竟意味着什么……克莱恩不急不乱地从阴影区域长了出来,恢复了初入卡尔德隆时的样子,然后利用“小丑”的非凡能力,于脑海内映照出自己当前的状态:

他拿着镶嵌青蓝宝石的白骨权杖,身穿带披风的教皇法衣,头戴有不同“珠宝”点缀的三重冠冕,脸庞藏在相应的阴影里,显得颇为模糊,而整体气质阴森腐朽,仿佛刚从墓地里被挖出来的活尸!

这……克莱恩陡然一惊,没想到自身真的已发生变化,那黄金圆盘照出的竟真是自己,除了没有灰雾与现实交融的部分!

不涉及灰雾,也不是什么大事……他连忙自我宽慰了一句,以平复心理状态。

正常而言,以克莱恩丰富的经验和良好的自我调节能力,此时没有必要这么做,但他一是考虑到自己拿着“海神权杖”,很容易急躁,必须时刻注意,二是清楚这里曾经是不死鸟始祖格蕾嘉莉的神国,遗留着对方复活的布置,必然有种种怪异,难免比去别的地方紧张。

操纵“地狱上将”路德维尔返回,借助他的非凡能力对自身做了一番检视后,克莱恩初步有了个判断:

“生灵进入卡尔德隆,会自然地往亡者方向转化,这一点和冥界类似,但又有本质的不同,在这里,活着的生物不会突然死亡,再慢慢成为毫无思考能力的不死生物,而是直接成为亡灵。”

刚才没发现这点,是因为恩佐和路德维尔本质上已经是死者,不需要再转化……“魔镜”阿罗德斯和“红光”艾尔.莫瑞亚都没提到这点,是因为活着离开的“旅行家”、灵界生物和天使在出去以后,都自然恢复了正常的状态?这种转化无法影响灰雾融入现实的力量,而圆盘照出的只是成为了亡者的我,非全部的我,或者与卡尔德隆发生了交互的我?克莱恩更倾向于后面那个判断,但又不能肯定。

就在这时,有声音在附近响起:

当!

当!当!

这声音沉重而清脆,就仿佛有人在重击金属。

克莱恩没急于做出反应,仔细倾听了两秒,才让“赢家”恩佐放下那沉重的黄金圆盘,走向不远处一块折断的墓碑。

那半截墓碑对应着一处往地底发展的建筑,上面用“亡者之语”写道:

“……一个很容易愤怒的家伙,因用头脑和别人的铁锤比拼硬度而死亡。”

“赢家”恩佐绕过那折断的墓碑,抵达了陵寝般建筑的门口,伸出左掌,拧动把手,用力拉开了房门。

铁锈断裂的吱嘎声里,那沉重的大门缓慢敞开了。

嗖嗖嗖!

一支支苍白光华凝聚的箭矢飞了出来!

它们擦着恩佐的脸庞、头顶、躯干、大腿内侧,飞向了远方,扎进地面,消失不见,而“赢家”毫发无伤。

……不得不说,这样的秘偶简直是冒险探索的神器……克莱恩由衷地感慨了一句,让恩佐将目光投向了下方建筑内:

那是一个铁匠铺,一个皮肤青黑头部如同摔碎西瓜的巨人正拿着大锤,不断地击打砧板,但上面什么都没有。

因为那头部裂开的巨人“灵体之线”正常,不属于别人的分魂,克莱恩悄然松了口气。

他刚要让恩佐进一步观察,身体突有麻痹,思绪一下变缓。

这种感觉,他曾经有过,当初在廷根市被封印物“2—049”影响时,就是类似的状态!

过去的克莱恩并不清楚本质,成为“秘偶大师”后才知道,那意味着自身的“灵体之线”被封印物控制住了!

这也就是说,现在的他被人掌控了“灵体之线”!

而且,与过去有所不同的是,他的身体不仅关节“生锈”,仿佛被人灌满了胶水,还有着被雷劈中的强烈麻痹感,以至于做动作更加艰难。

不好……是灵界掠夺者……我提防着……它用分魂……引开我注意……暗中靠近……却没想到……它除了分魂……还有……合作者……那个……巨人……铁匠……让我……大意了……而秘偶的……存在……使我……有些……忽视……自身的……安危……克莱恩脑海内各种念头难以控制地冒了出来,干扰着他正常的自救想法。

这个时候,脑袋裂开的巨人铁匠提起大锤,一个迈步就冲向了秘偶恩佐,要将他砸成肉酱,而克莱恩脖子处,似乎有阴冷的风吹来,刺激得他汗毛一根根立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