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时候三人终于向宇智波族长一家道别了。
美琴温柔地笑着摸佐助的头:“以后也请多来玩儿吧。”
三人乖乖点头,鸣人和艾尔齐齐眼神深邃地看了一眼因为当着伙伴的面被摸头羞得满脸通红的佐助,再依次和富岳、鼬认真说了再见,临行前两人再次又酸又羡慕地看了佐助一眼。
三人手拉手并肩从族长家走出来时,一路上再碰到的宇智波们明显自然多了。
八绫扒在自家水果店柜台上撅着嘴叫住艾尔:“我开学就进忍者学校了,在学校里我会继续挑战你的。”
艾尔敷衍地点头:“嗨嗨。”
照例把雏田送回日向家门前,雏田正要进去又突然回头,脸涨得通红。
鸣人往左歪头:“雏田……”
艾尔往右歪头:“怎么了?”
雏田对了对指头,羞涩地开口:“艾路酱,我过段时间可以带个人过来吗?”
“当然可以,我们的初衷不就是大家一起努力吗?”
雏田抿嘴一笑,这才进了宅门。
送完雏田后,艾尔想想自己的能力越想越激动,特别就想拔腿跑回家做几个小实验。她心里想的反应在脸上和语言上,一副嗯嗯啊啊敷衍鸣人的样子。
鸣人的大大咧咧只反应在他对人接物上,实际上他精神异常敏感,后天的生活培养了他察言观色的能力,艾尔这样心不在焉,鸣人看看就懂了。
鸣人眼神一黯,随即高声笑了起来:“啊艾路,我想起明天是厨房垃圾回收日,我家的垃圾还没收拾好呢,你也回家收拾去吧。”
艾尔心不在焉地随口回道:“难为你居然记得明天是什么日子呢,那我走了啊。”草草地和鸣人挥了下手就快步向前去了。
鸣人落寞地看着艾尔远去的背影。黄昏天,天空被夕阳染成一片深深的橘红。
他转过身来,背微微佝偻着,双手插兜慢慢迈着步子。
也就艾尔不在的时候可以弯着腰了。
艾尔如果在旁边的话,他腰背稍不放直,艾尔就一巴掌拍他背上,啰啰嗦嗦说些发育啊形体啊之类的话。
其实他一点也不喜欢每天放学训练完后解散的那一刻。
大家聚在一起时总是热热闹闹的,艾尔永远是想法最多的那个,雏田就像大家的小妹妹,佐助有点讨厌,但是他也不反感。没有体会过那种温暖的他,一旦体验到那份温暖和热闹后,越是憎恨一个人独处。
每次练习完,佐助是最急着回家的,然后他和艾尔负责送雏田回家后,他再和艾尔一起慢慢地走一段路,一路上他想到什么说什么,艾尔静静地听着,时不时吐槽一句,等到某个路口不得不分别的时候,同时和艾尔说了再见,他再绕路回去。
一个人走的时候特别没意思。就仿佛回到最开始,佐助没出现、雏田没出现、艾尔也没出现的时候,他每次出来看别的孩子玩耍,看着看着人渐渐地就散了,从头到尾他旁边都没有别人坐下过。
自从艾尔递过来那颗糖后生活才不一样了点。
她和所有人都不一样的地方,不只是会靠近他这点。
他笨手笨脚,艾尔不会嘲笑他;刚认识的时候他总说错话,艾尔不生气;行为习惯不好,艾尔会用行动强迫他矫正;靠恶作剧吸引别人注意力,艾尔会不高兴,然后再次用行动教他要怎么去赢取人们正常的关注。
他问过艾尔:“我们是朋友了吧。”
当时艾尔一本正经地放下书本,盯着他背了段书:“朋友是指在特定条件下由双方都认可的认知模式联系在一起的不分年龄、性别、地域、种族、社会角色和宗教信仰的相互尊重、相互分享美好事物、可以在对方需要的时候自觉给予力所能及的帮助的人及其持久的关系,其最高境界是知己。”
他听得头晕眼花,能听懂艾尔对朋友这个词的定义是抱着肯定的态度,但是她并没有承认什么。
尤其是那过分认真的眼神,实在让他有点不安。
“我们?”
她那双灰蓝的大眼睛盈着水光,在阳光下蓝色部分极浅,瞳孔呈现出一种冷漠无情的无机质的奇异灰色。
“我们当然是朋友。”
那孩子看着他,笑意盈盈。
鸣人又走了一小段路。一个人走路的时候真的很难忽视旁人的视线,若不想被他人眼神所伤害,唯一的办法就是低下头看着路面,不要直视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