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拉甘阁下，希望你们的承诺可以兑现，不然我将是与你们交战的先锋。”提尔冷漠的说道。

德拉甘讽刺的笑了笑：

“哈哈，没想到与教会为敌的‘鬼祟雷霆’竟然如此博爱啊，明明已经与我们同流合污了，却还要装出一份清高的样子！”

“不过也没关系，反正普通人对我们的用处也不大，只有骑士、魔法师和牧师的血肉才能换来主的赏赐。不过我们银白之角身为一个教派，总会传教的吧，这就不是约定的范围了。”

提尔愤怒的将手搭在储物袋上，银白之角不愧是魔鬼教派，很快就抓住了契约中的漏洞，他自然听得明白德拉甘话中的意思，银白之角恐怕要通过传教的方式批量培养低阶超凡者，然后再用这些人进行祭祀。

但很快意志中传来的警告让提尔不得不将手再次放下，因为这确实是在契约允许的范围内，提尔要是因为这件事对德拉甘出手了才是违反契约，到时候恐怕就要被见证契约的传奇魔鬼将灵魂拉入地狱了。

德拉甘对于提尔的无能狂怒只是淡淡一笑，走过来拍了拍提尔的肩膀：

“不错嘛，阁下很懂识时务者为俊杰。”

接着头也不回的向阿尔托方向走去。

提尔叹了口气，他现在已经与银白之角绑在同一辆战车上了，虽然不好听，但是说实话即使没有契约约束提尔刚才恐怕也不会向德拉甘出手。

面对良心的谴责，提尔只能在内心安慰自己，“我已经仁至义尽了，如果那些普通人信了银白之角的谎言那是他们自己的问题，与我何干？”

反复的安慰了自己几次之后，提尔最终转头跟上了渐行渐远的德拉甘。

……

等到提尔回到奥兰治庄园已经是快清晨了。

提尔推开大厅的房门，将衣服随手挂在了衣架上，走到桌子旁给自己沏了一壶茶。

他微阖双眼，滚烫的茶水顺着喉管进入腹中，但是却烫慰不了他那冰凉的心。

良久，他看向大厅，睁开的双眼透露着无尽的沧桑，明明是已经看过十年的摆设显得很陌生，一闭上眼睛却依旧能看到仅仅陪伴了他一年的拉塔夏宫里那间不大的房间。

他放下杯子站了起来，走到了落地窗边，看着逐渐升起的朝阳，提尔却感觉某些珍贵的东西慢慢的从他心里消失，他自嘲的笑了笑，无论他如何安慰自己都改变不了他亲手将他曾经拼命保护的城市推进了深渊之中，或许这就是屠龙者终成恶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