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尔也收敛起自己的嬉皮笑脸，同样温和的说道：

“不必感谢，只不过是一个朋友该做的事情而已，更何况我确确实实背叛过你。”

“你杀了萨尔瓦多，他是守夜人，如果是我杀的话教会因为我的身份不会把我怎么样，不过教会肯定会因此追杀你的，你在公国根本呆不下去了。”

娜塔莎担心的说道。

提尔摇了摇头：

“娜塔莎，今天之后我本来就不准备在公国呆着了，所以即使教会追杀我也无所谓，或许以后他们追杀我的理由还更多呢。虽然娜塔莎你是忠实的教会信徒，但是请原谅我，即使是你也不能阻止我站在教会得对立面上。”

娜塔莎沉默了，不是因为提尔站在教会的对立面上而沉默，毕竟现在的她跟原着不一样，教徒的身份只不过是她的伪装罢了，她也恨着教会。她是因为提尔要离开而沉默，路西恩才刚刚离开，紧接着提尔也要离开了，两个朋友都要离她而去，终究还是要她自己来支撑着一切。

她倔强的说道：

“提尔，那有一天我们为敌的话我可是不会手软的，我现在已经成功的追上了你。”

提尔微笑着拍了拍娜塔莎的肩膀，叹了口气：

“我想如果真的有那一天，我会手软的。”

沉默在两人中间蔓延开来，好在卡米尔的及时到来打破了这个僵局。

提尔笑着说道：

“娜塔莎，就让我最后送你一程吧，送你回到阿尔托，正好我也有一些东西要拿。”

娜塔莎没有说话，卡米尔抱起无力的娜塔莎，而提尔则从卡米尔那接过了重伤昏迷的怀恩和亚卡夏，两人默默的朝着阿尔托的方向飞去。

……

拉塔夏宫，娜塔莎的卧室。

窗帘被厚厚的拉上，虽然外面已经是白天了，但是这里依旧昏暗的伸手不见五指，不过对于天骑士来说依旧不影响视物。

提尔默默的将几管疗伤药剂放在娜塔莎的桌子上之后就准备悄然离去。

但是这时原本昏迷的娜塔莎却突然问道：

“提尔，我们怎么告别呢？”

提尔停住脚步，迟疑了一下，慢慢的说道：

“就像当初见面那样。”

床上的娜塔莎伸出一只手与提尔伸过来的手牢牢地握在了一起，似乎象征着他们的友谊坚不可摧，尽管一个人在帷幕里，一个人在帷幕外，两人都看不到对方的表情，但是两人却都开心的笑着。

最终提尔率先松开了手，虽然不舍，但是为了报仇、为了自己的未来，也为了验证一些东西，提尔还是要离开的。

就在提尔要关上房门时，娜塔莎又说道：

“别轻易就死了，提尔大哥，哥哥也不希望你过早的去找他的。”

提尔微笑着回道：

“不必担心，公主殿下，我不会轻易死去的……至少，在‘那’之前不会的。”

后面那一句声音压的很低，提尔也不管娜塔莎听没听到，就轻轻的关上了房门。

他轻轻抬起头，放松的仰望着天空，阿尔弗雷德大人，我并没有辜负您的期望，至少在您的忌日这一天，我终于挣扎着从噩梦中苏醒过来了。

提尔低下头，感觉如释重负，他在阿尔托的生活暂时结束了，或许在一切结束之后他会回到这个梦开始的地方，但是现在，他要去寻找一个新的起点了。

再见，娜塔莎。再见，大公。再见，维克多。

再见，瓦欧里特公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