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玉姑姑抬手温柔地抚了抚朝歌的小脸,笑着安抚道:“可不是喜欢小姐?方才小姐在宗庙列殿昏倒,太妃娘娘着急得不行,列殿伺候的素来人少,仁太妃如此克己重礼的人,却为小姐失了态。方才小姐尚未醒来,太妃娘娘更是满面忧心,就差眉头打一个结了呢。”
“太妃真的喜欢歌儿吗?”朝歌明亮的水眸黑白分明,氤氲着雾气,满是委屈的瞧向兰玉姑姑时,直让人的心肠都忍不住软了下来。
兰玉姑姑也是知道黄仁太妃的脾气的,太妃训斥朝歌的时候,兰玉姑姑也不开口相劝,只怕仁太妃会气恼众人护着朝歌只会越发害了她而更加雷霆大怒,省得朝歌更加遭罪,待太妃走了,兰玉姑姑方才哄着颇为委屈的朝歌:“小姐莫气馁,太妃娘娘素来刀子嘴豆腐心,今日良言或许严苛了一些,却是一心为了小姐好。太妃娘娘正是喜欢小姐,才盼着小姐能多学一些,去一去娇气呢。”
见朝歌面露委屈,却丝毫没有半点听进她苦口良言的意思,黄仁太妃叹了口气,不耐起身:“小姐好生歇着吧,这两日好好自醒着,我也少气两日。”
朝歌颇为委屈,不过是饮了一小口酒的小事,况且她此刻脑袋也有些晕晕乎乎的,可怜得紧,若是在家里,母亲和贵妈妈早心疼坏了,哄着还来不及呢,朝歌何时被这样严厉训斥过?
“放肆!”朝歌刚想辩解两句,黄仁太妃便严厉地打断她的话:“陛下名讳,小姐不可随意称呼。在宫中,需得事事小心,处处谨慎,严于律己,否则放浪形骸,别人不害你,最终也会玩火。愚钝!”
“是卫衍……”
兰玉姑姑醒来的时候,朝歌刚刚醒来,见自己好端端的竟又回到寝殿榻上了,朝歌自己也纳闷得很,黄仁太妃就坐在朝歌榻前的椅子上,本还替朝歌掖掖被角,见这丫头醒了,太妃当即又板了脸,皱着眉头严厉训斥道:“小姐该学会的一样未学会,倒会学着贪酒了!这般举止无度,不知节制,终有一日会害了你自己!”
太医走前开了两剂方子,都不是什么大事,不过是调养身子的,兰玉姑姑亲自送了太医一小段路才回来,命底下的人去太医署抓药去了。
朝歌这次昏厥得莫名,太医署来人仔细验了脉,也没验出个所以然来,就连朝歌自己也是迷迷糊糊,朝歌毕竟是在黄仁太妃那儿昏倒的,太妃自然是关切,太医见她眉宇紧锁,神情担忧,方才宽慰道:“太妃娘娘不必担忧,云小姐昨夜饮了酒,宿醉最是伤身,何况小姐年少,季节更替最易体质虚弱,今日小姐也正是体虚方才如此,休养两日便无大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