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知识储备他比林无奇却是强出不知道多少倍，但是论察言观色的能力还是要稍逊一筹的。

“它是在暗示我，他说过喜怒哀惧四层曾经和他们是一样的，现在却意识消散了，你知道为什么吗？”

冥继续摇头。

“我问它是不是能进入其它世界，它没有直接否认，其实就是在承认那一点，那时候我就在想，是不是喜怒哀惧爱憎恶都可以进入彼此的世界中，又或者说，原本它们就是一体的，因为某种原因才被分割开来！”

“如果这一点成立的话，那为什么前四层的时候爱恶欲不出现呢？答案其实也都在‘爱’的话里，它不能直接告诉我，只能通过这种方式暗示我。”

这里冥听懂了一些，开口问道：“是受限于某种东西，还是当时，有什么它忌惮在场？”

“没错！”林无奇点头道。

“所以，恶当时应该也在场，只是没有出现！”

冥心中一惊，但转念一想，似乎这样才更为合理！

“之后它才会强行将我引到它的话题的上，察觉到这一点后我便顺势而为，根据它透露出来的东西开始进行反推，最后得出了一个结论！”

“什么结论？”冥下意识地问道。

“你还记得前四层的情况吗？其实那时候我就觉得前四层有些奇怪！”

林无奇下意识地摸了摸下巴，这姿态倒是和假好运有些类似。

“哪里奇怪了？”

“且不说通关方法一样，这一点还可找到合适的理由解释，但你就没发现，前四层出现的鬼怪都有一个共同点吗？都是极富攻击性！几乎都是见人就直接动手！”

冥仔细想了想，好像是这么回事儿，但他又想不出有什么问题。

“你想想，前四层是喜怒哀惧，照道理来讲，长期受相应情绪规则的影响，那些鬼怪怎么可能会只想要攻击所见的一切呢！一开始想不通，但在和‘爱’的对话中我就明白了，那些鬼怪恐怕早就被恶影响了！”

“再以这一点为基础逆推上去的话，就能得出一个结论：喜怒哀惧四层掌控者意识并非消散了，而是被‘恶’吞噬了，它想归一，化作完整的情绪规则！”

“嘶~”冥听完后倒吸一口凉气，一方面是因为“恶”的手段，另一方面是因为林无奇的思维，至少以他目前的智商来看林无奇推导出来的事情，没有一点毛病！

“在这里其实还存在一点问题，吞噬了喜怒哀惧的‘恶’照道理来讲，应该是强于‘爱’和‘欲’的，但为什么会把它们两个留到现在，‘爱’曾经说过，一切皆有规则。”

“所以我在想，是不是‘恶’即便吞了喜怒哀惧，也不能轻易地对‘爱’和‘欲’出手，它们都在遵守着自己的规则，又或者说，它们俩有着克制‘恶’的手段，但是这手段并不是可以轻易动用的，所以才维持了这么多年的僵局。”

这就有些像魏蜀吴三国的局势了，‘恶’如果强行动手，势必会遭到‘爱’和‘欲’的反扑，虽说吞噬喜怒哀惧还游刃有余，但对付这两个就不一样！

林无奇继续说着自己的推测，有些是他之前就想通的，有些是他在刚刚梳理整个事情的时候又突然发现的。

这就是为什么破案的那些人总喜欢从头到尾过一遍案件的原因，因为这样可以让他们发现一些单个事情无法看出来，串联在一起却又能显现出来的问题。

“我们的出现，打破了他们的僵局，‘爱、恶、惧’三方都在进行着自己的布局，‘爱’选择了我们，‘恶’的手段应该和前四层发生的一些事情有关，唯独‘欲’！我还没了解到！”

从头到尾他就没接触过“欲”，自然也就对它的想法知之甚少。

但可以肯定的是他们的目标应该都是要成为完整的情绪规则。

“那‘爱’现在是站在我们这边的？”冥问道。

“就目前来看，应该是的，但是不能把希望全都放在它身上，也不能全然相信它，活了这么久的老怪物，心思可不是那么随便能猜透的。”

“有时候我甚至都在怀疑，是‘爱’主导了这一切，‘恶’都只是它的棋子，不然的话，‘欲’为什么会突然消失，是被‘爱’吞噬了，还是自己察觉到了‘爱’的问题躲了起来！”

冥听得脑子晕乎乎的，虽然他没有脑子，但一时之间还是难以消化林无奇说的这些。

“总而言之，不能轻信‘爱’，当然也得提防‘恶’！至于‘欲’嘛！只能见招拆招了！”

冥忽然觉得自己跟着林无奇干是一个很正确的选择，至少可以无脑干，不用去想什么复杂的事情，也不用担心那些阴谋诡计。

因为以林无奇的机敏足以察觉这一些，只要有任何蛛丝马迹，他就能顺藤摸瓜，这个大腿他抱定了。

当然，他这么真心实意跟着林无奇的原因还有一个，那就是自始至终，林无奇都不是单纯把他看成一个鬼怪，一个工具。

有时候连他都会有一种错觉，那就是自己是个活生生的人，而非鬼怪！

这时候林无奇突然说道：“走吧！该去‘欲’的地盘了！”

冥疑惑道：“怎么去？”

完全没有任何去往下一层的提示啊！

“多看看，多想想！”

林无奇说了这样一句话！随后破虚之眼亮起，开始仔细打量着周围的一切。

很快，他就发现了一道若隐若现的门户，走上前去，轻轻一推，一个黑色漩涡出现在他们面前。

冥顿时瞪大了眼珠子。

“走吧！收起你的崇拜，你要对我的聪明才智感到习惯，不然以后怎么跟着我混！”

林无奇笑道，随后迈步走入漩涡之中，冥也连忙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