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掌天座难以置信地看着胸口处的剑尖,眼神的迷茫一闪而逝后,取而代之的,是无穷无尽的愤怒。
“去死!”
暗掌天座抬掌就要轰向身后的郑无弦。
郑无弦想要抽剑离开,却发现剑身被紧紧的卡在对方的血肉中,动弹不得。
而此时想要弃剑离开已经晚了,郑无弦的瞳孔中,倒映着那不断朝自己靠近的漆黑掌印。
就在掌印刚刚触碰到郑无弦的胸口时,燕青峰一掌印在了暗掌天座的后背。
强烈震动感和侵入体内的力量使得他连连吐血,身子没稳住直接被击飞,如流星般坠落在海面上。
身体像是打水漂般飞走了数百米才停了下来。
另一边的郑无弦胸口处也是微微下陷,一团漆黑的能量在胸口处不断盘旋,但很快就被郑无弦强行镇压了下来。
擦去嘴角的鲜血后,带着劫后余生的粗重喘息,才重新将视线投向那不远处的暗掌天座。
一边的风任平飞到他身边道:“还撑得住吗?”
郑无弦沉声道:“死不了,不过如果你刚刚那一刀再重点,这会儿还真扛不住。”
风任平尴尬地摸了摸鼻子,没有回话。
燕青峰双目带着些许茫然和疑惑看着两人道:“啥情况?”
不是,这聂忠是奸细他能接受,郑无弦叛变也能理解,可是刚刚那个情况,却是略微超出了他的理解范围。
看着两人的神态,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十大卫将中最不对付的,就是这两人吧?
咋就……混在了一起了呢?
不光是他,场中大部分人脸上也都写满了问号。
这……无间道?
缓过来的暗掌天座身体再度浮空,看了看郑无弦,又看了看风任平,语气重新恢复平静道:“我不理解,这些年你们这些卫将相处的一点一滴我都记得清清楚楚,神态表情也都做不了假,明明你们两人看对方的眼神都充满了厌恶,为何……”
“为什么能凑到一块算计你是吧?”风任平直接抢话道。
暗掌天座沉默,他现在的确想知道这其中还有什么他忽略的地方。
“首先,我得声明一点,直到现在,我也很讨厌这个家伙,这点还真不是装的,所以你也不是看错。”
“只是……谁规定的互相看对方不顺眼,就没有合作的可能了?”
风任平自顾自地说道,看了一眼郑无弦后冷哼了一声,直接偏过头去。
郑无弦也是不屑地转头。
暗掌天座:“……”
他就是败在了这么两个玩意儿上?话说你倒是继续说啊!
他此时迫切需要给自己的失败找一个安慰自己的借口。
风任平也没让他失望,继续道:“早在当初任院事发之后,我就知道,镇海关内势必还有其他道天的眼线,并且这个人职位绝对不低,不然不可能掌握那般诡异的秘法,也无法确切地掌握任院的动向。”
“之后我便一直暗中调查,终于,顺着那快要被磨灭的蛛丝马迹,我终于发现,在任院走上的邪路之前,你曾多次与他接触,且都是暗中。”
“你甭管我怎么发现的,我也不会告诉你。”
暗掌天座:“……”
我什么都没问呢!
“从那以后,其实我也多次试探过你,但你很谨慎,卧底工作也做得很好,多番试探无果后我也只能换个思路,既然你把任院发展成了棋子,那就说明,在镇海关或者说整个千海禁地内,势必有你所图谋的,任院既然已经败露,你应该会继续寻找下一个目标,好为你接下来的任务铺路。”
燕青峰就在一边听着,眼神时不时地打量几下风任平,就好像重新认识他一样。
都说胖子憨厚老实,他之前也是这么看风任平的。
没想到,丑竟我?
只是,这两人怎么连我都瞒着!可恨!
风任平没有理会燕青峰的心理活动,继续道:“后来我就找上了这家伙,虽然很不愿意承认,但不得不说,只有他才符合‘黑化’这个条件,贼眉鼠眼的一看就是那种天生反骨、很喜欢背刺别人的家伙。”
郑无弦撇撇嘴:“你才容易背刺别人呢!不是我一直给你搭戏,就你那点演技,这些年你早就暴露了,整得好像都是你的功劳似的,还有,当初你求我的时候可是低声下气的,怎么现在说得像是被逼的一样。”
“还有你刚刚那刀,你是不是真想一刀砍了我,如果不是我拼了老命躲开,早就死的不能再死了。”
“废话,那么重要的关头,你让我怎么放水?再说了,我哪里知道你是不是真的被诱惑了,死了活该!”
“你说啥?我告诉你,今日之后,你可别再出现在我面前,我犯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