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半天的时间，卫恩都窝在工作室内。
先是完成二十五支爆裂狙击枪的制作，然后将零式带着机械傀儡制作出的零件刻印上符文，组装成新的机械傀儡。
其中二十一支是属于黑杰克和梅诺尔他们的，剩下的则是给零式和所有机械傀儡准备的武器，用以加强他们的攻击手段。
“完成了。”
卫恩组装完两具机械傀儡，用傀儡操纵术控制它们走出几步，还尝试激活它们身上的符文法阵。
一切测试没问题后，他才将控制权交给零式，“”
“父亲，算上我在内就有四个机械傀儡了。”
零式看着其他三具崭新的机械傀儡，“司机巴巴，快看，你们能分清楚哪个是我吗？”
“胸口！”
司机一针见血的指出零式和普通【铁心狂怒者】的区别。
“胸口？”
零式低头看向自己胸口不停闪烁的符文核心，又看了看那三具机械傀儡，观察几秒，语气疑惑地问：“它们的符文没有开启？”
“嗯。”卫恩同样在打量着这些机械傀儡，“你的符文核心是一直开启的，而它们只有在操纵者激活灵转符文时，才会启用符文法阵力量。”
“不过在战斗时，只要你不开口讲话，应该没人能分得清你们的差异。”
“那我知道了！”零式握着铁拳用力挥舞几下，“战斗的时候我先隐藏起来，控制它们战斗，关键时刻我就能放冷箭，给他们来一记狠的。”
“嗯？”卫恩诧异的看着他，“你这是自己想的策略？”
“您觉得这样做，可以吗？”
“当，当然可以。”
卫恩面色露出些许古怪，这样的战斗方式，倒是很符合机械傀儡系的巫师们的风格，但他们的身体可不是零式这样的机械体。
“另外，这几柄爆裂狙击枪，是专门给你们准备的，以后战斗的时候，就用它们好了。”
“枪？”
零式连忙抱起一支爆裂狙击枪，兴奋的绕着圈子，“我也有武器了，太好了！对了，还有他们的！”
说着，他还操纵着其他三个机械傀儡拿起狙击枪，排成一排，有模有样的瞄准，扣动扳机。
“是这样的吗？父亲。”
卫恩：“……”
他看着零式和机械傀儡们的动作，默默在心中记下后面要好好教导一下他们枪术的事情。
从姿势上就不难看出，他们的枪法等同于瞄边射击……
当然，也有一个好消息。
那就是从他们整齐划一的动作，以及一模一样的姿势，能看出零式具有操纵三个机械傀儡的能力。
不过目前来看，他最多还能再多控制两个机械傀儡。
他已经明白零式能操纵机械傀儡的数量，是受到他傀儡操纵术的等级限制的。
五级的傀儡操纵术，最多也只能控制五只机械傀儡。
想到这里，卫恩让让司机召唤出机械之门，“先让他们进机械之门吧，顺便把所有的狙击枪也带上。”
“哦。”
不一会儿，零式依依不舍的把手里狙击枪交到机械傀儡手上，然后控制着它们先把所有的狙击枪丢进机械之门，再钻进门内。
“继续吧，再做两具机械傀儡。不过这次，由你自己完成符文的刻印工作。”
“好的，父亲。”
零式振奋一下精神，齿轮眼睛看向司机他们，比划了一个加油的手势。
时间还很充裕，卫恩抱着让零式多熟悉一下机械傀儡的制作过程的想法，这次没让他控制机械傀儡一起制作。
“等制作完成，你的工作就轻松了。”
“我明白……”
接着，卫恩观察片刻零式的动作，确定暂时不需要他的帮助后，就返回工作台前拿出一张空白羊皮纸写了起来。
“课题：关于亡灵和机械的融合改造的研究……”
在经过这两天制作机械傀儡和爆裂狙击枪之后，卫恩更加清晰的认识到自身的不足，尤其是从面板上获得的海量符文知识，其中很多内容都是他未掌握的。
同样的问题，也出现在那些法术技能上。
他对于战斗时法术的施放时机和使用效果还不算精准，控制力也不足。
比如尸爆术在海里施放时，他就没办法控制法术波及的范围。
如果那个时候有同伴处于爆炸范围内，一旦沾染上疫病，他就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被尸爆术污染爆炸……
因此，在接下来的航程里，卫恩决定加强对各项能力和知识的掌握。
法术方面的能力，他可以在和那些深渊生物或者海上的战斗过程，去熟悉法术的效果。
而像符文学，机械傀儡和魔药学的相关知识，他就只能借由研究所的工作去尝试学习了。
不过……
“研究课题的流程应该是什么样的啊！”
无论是前世还是来到这个世界，卫恩都没有这方面的经验。
什么实验啊，样本啊，仪器啊之类的，他只是知道名字而已。
但对于怎么展开研究，做到什么程度才算有成果……他完全没有这个概念！
卫恩看着羊皮纸上，列出的几条内容，皱着眉头思索几秒，咬牙继续写了起来，“既然如此，那就索性定一个高点的目标——以将莎娃提升到执政，不，传奇级为研究目标！”
传奇级的亡灵和机械融合改造者作为研究目标，哪怕失败了，相信也不会有人怀疑他的研究能力……吧？
就在卫恩忙碌的时候，工作室外，三人一僵尸也坐在餐桌前，十分“友好”的交流着。
“……抱歉，克蕾雅女士，我拒绝加入你的护卫队。”帕芙拉一脸坚决的说道。
克蕾雅一边修着指甲，一边轻笑道：“那你愿意作为这里的侍女？我不是很理解你的想法~难道比起侍女，作为我的护卫很差吗？”
“并不，”帕芙拉正色道：“我已经想起你的身份，比起那位畸变巫师，身为黎明信徒的我，绝不会为永生会那样的异端工作！”
“哪怕我也用黎明的信徒威胁你？”
“哼！按照教会的一些记载，无数年来，永生会屠戮的黎明信徒数量甚至已经超过一个王国的总人口！”
“哦，这样吗？”克蕾雅露出一抹妩媚的笑容，“如果我告诉你，卫恩也已经加入我们永生会了呢？”
“他……”
帕芙拉表情一滞，“他，他不是幽魂学派的巫师吗？”
“事实就是如此，”克蕾雅收起小搓刀，起身道：“没人规定巫师不能成为永生会的一员，即便是幽魂学派也没有这样的规定，不是吗？”
“我……”
不等帕芙拉说完，克蕾雅抬手打断道：“你应该清楚，我和他都没办法对你产生太多的恶意，但这不是你把黎明光辉经常挂在嘴边的凭仗！”
“我可以接受你不加入护卫队的事情，但如果你继续以黎明教条约束这里所有人的行为，那我保证你一定会后悔！”
“既然你知道我的身份，那你应该清楚，如果我愿意，一座城邦所有信仰黎明的信徒，都会在一夜之间……”
克蕾雅抬起手在脖子上比划了一下，“相信我，你不会愿意看到那样的景象。”
话音落下，她朝缇娜和莎娃打了个招呼，转身向训练区走去，脑海中却是无奈的想道：竟然连威胁她都做不到……善良权柄？真是该死！
帕芙拉看着克蕾雅离去的背影，轻咬着嘴唇，眼眶中隐隐有着晶莹的泪花。
伟大的黎明，我该怎么办？
“其实，在卡斯特之前，卫恩没有加入永生会。”
在克蕾雅进入训练区后，莎娃埋头盯着羊皮纸上的贡萨雷斯语，生硬的说道：“是你们黎明教会、贵族和议会，让他不得不做出这样的选择。”
嗯？
帕芙拉听到僵尸小姐的话，擦了擦眼角，疑惑的问：“那里的事情，不是秘调司司长和卫恩做的吗？”
“结果总会和实际有些出入。”莎娃抬起头，惨白的眼睛和那只机械眼死死地盯着帕芙拉，“在那晚之前，卫恩没有任何想要伤害其他人的想法。”
“尽管我没有经历那晚的事情，但这段时间从卫恩和克蕾雅交谈中，我知道造成那晚惨烈情况的，是贵族和黎明教会，是他们的联手逼迫，才导致那位司长做下这样的事情。”
“而卫恩，他只是想生存下去，就像亡灵世界的那些占据山头的亡灵生物一样，不吞噬其他亡灵，就要永远被踩在脚下。”
“是这样吗？”
帕芙拉想到这段时间和卫恩的接触，很难想象他之前的样子。
到底是什么样的经历，才会让他变成现在这样“邪恶”的样子？
或许，权柄上的反馈是真实的……卫恩，并不邪恶……
莎娃没再继续开口，能说出这番话，也只是不希望这个浑身散发着“好闻”的气味的女人对卫恩有误解，仅此而已。
一旁的缇娜则是扑在贡萨雷斯语的学习上，仿佛她们不存在一般。
只有她手上的小丑玩偶，听到这些丑女人的话后，不无恶意的揣测她们会和卫恩有着怎样的后续。
是“路德维希的悲剧”？
还是“比尔基尔的喜剧”？
亦或者“达席尔瓦的滥情”？
不可能是达席尔瓦，年轻巫师的模样比起他丑太多了，怎么可能吸引住黎明的眷者？
小僵尸和小白毛，嗯……最多二选一，不能再多了！
“奥，科迪，皮伊。”
“善良的僵尸。”
莎娃翻译出这段贡萨雷斯语词组，还用那只机械手臂捏着一根鹅毛笔，在羊皮纸上尝试书写那些复杂的笔画。
“缇娜，善良，科迪。”
白毛少女有样学样，小嘴微张，语气冷淡的跟着念叨一句，看到僵尸小姐的动作后，她有心想要尝试，但看了看手上拎着的小熊玩偶后，她直接将小丑玩偶摔在餐桌上，“缇娜，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