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那里是嘉门迪亚用三个国度的碎片拼凑出的世界，说它是真实世界也不为过。”
“不过，那里面到处都是荒诞、杀戮，每个进入那片世界的人，所遭遇的事情都不同。”
“有的是一段可能在时光长河出现过的战役，有的则是一处诡异的房屋，需要进入者自行探索。”
“但要切记，进入那里后，如无必要不要直视祂。”
“祂？”
卫恩一愣，嘉门迪亚这位古神不是死了吗？
尸体吗？
“是投影。”维洛萨叹息一声，说道：“那位古神陨落的原因至今都是未知，但在那处世界里，祂却像是真正的神明一般。”
“记得当初我进入后，不幸被拉入一处很怪诞的地方。”
“在那里，我无法动用本源、精神，只能依靠身体力量。而敌人却是拥有可以免疫血肉攻击的畸变种。”
“那一次，差点我就死在那里了。”
这……
卫恩眼神微微闪烁，这么倒霉？
血灵学派的巫师无法动用法术、本源和精神力量的情况下，只能使用身体力量。
偏偏遇到的怪物还免疫物理攻击……
能活下来，也真算维洛萨首席命大了。
“我倒是没经历战斗，只是做了几场梦，最终侥幸找到了破除梦魇的方法。”萨尔瓦托雷面色微变，显然那段经历给他带来不少麻烦，“你呢，瓦克拉夫首席？”
“我的经历倒是不算什么，只不过……”
说到这里，瓦克拉夫顿了顿，似是在回忆那段经历。
几秒之后，他才语气略带古怪的说：“在我进入那里时，曾经看到过一副景象。”
“就像是一颗颗气球在身侧，其中有颗气球里隐约能辨认是这片世界。”
“气球？我好像也看到过，当时还以为是特殊场景。”萨尔瓦托雷附和一声，狐疑道：“气球里是我们脚下这片世界？”
“不确定，那是一块完整的大陆，并不像现在这样四块大陆。只是其中有一处高塔，我印象很深。”
瓦克拉夫摇了摇头，说道：“很像是魇境世界里的那座。”
“你这么一说，我好像也有印象。”旁边的维洛萨也回忆了下，“不过我并没有看到这片世界，而是另外一处，那里有很多畸变种，还有一只巨大到堪比东大陆那样的恐怖畸变种。”
气球，和气球里的世界？
卫恩听着他们的讲述，越发觉得所谓“嘉门迪亚契约书”的考验，很危险。
不论他们看到的是什么，单是由杀戮、战争和梦魇三个国度碎片拼凑出的世界这一点，就足够引起重视。
瓦克拉夫微微颔首，看向卫恩道：“总之，小家伙，除了尽快晋级传奇外，你还得多准备才好。”
“虽然那里面对传奇之上的存在来说，不算危险，但也需要你具备一定的实力，以及敏锐的洞察力。”
“好。”
卫恩应承下来。
契约都已经签订了，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他心里清楚，严格来说，瓦克拉夫和萨尔瓦托雷两位让他签订契约，并不是为了坑他。
更多是看好他！
看好他的潜力，看好他的未来成就……
只是有一件事情，他们不知道——卫恩选择融合的法术体系不是一条，而是四条。
若是知道的话，恐怕这两人就不会像现在这样叮嘱，而是会想办法解除契约了。
“正事说完，那我们就不打扰了。”瓦克拉夫起身道：“这两天我们都会待在阿列克谢岛，等解决完黎明教会那两位圣女再离开。”
“她们可真幸运。”萨尔瓦托雷同样起身，朝卫恩眨眨眼：“你也是。”
卫恩笑了笑，躬身行礼道：“感谢瓦克拉夫首席，萨尔瓦托雷传奇。”
“别忘了，还有我。”维洛萨收起椅子，咳嗽一声道：“记得到时候先不要暴露我们，没准她们还会动手，那……”
“维洛萨首席！”萨尔瓦托雷面色不善的看着他，“您这是要让我们幽魂学派的巫师当诱饵？”
“当我没说过。”
维洛萨撇嘴，继而再次露出笑容，拿出一个盒子放在桌上道：“卫恩巫师，这是我们血灵学派的联络器，在血肉之心符文缺陷完善期间，有任何问题，你都可以联系我。”
“好的，维洛萨首席。”
卫恩看了眼瓦克拉夫，见他没有开口，便收了下来。
“走了。”
瓦克拉夫当先离开办公室。
“下次再见，卫恩巫师。”维洛萨手杖微微挥舞，瘦削身形弯下，竟是做出同级巫师才会使用的见面礼仪。
“再见，维洛萨首席。”卫恩同样回礼。
等两位半神巫师相继离开，剩下的萨尔瓦托雷轻笑道：“很紧张吗？”
“没。”卫恩心知他应该有话要叮嘱，便主动开口询问道：“血灵和幽魂的关系，很好吧？”
“不好也不坏，”
萨尔瓦托雷走到窗边，看着下方隐没在暴雨中的身影，说道：“他们最擅长的是两個体系，给予幽魂借鉴意义不大，所以关系不像机械学派那般。”
“再加上维洛萨本人，和瓦克拉夫有过私交……”
说着，萨尔瓦托雷回身看着他，“不过这些和你没有关系，正如契约书上所写，你只需要尽力完善那枚符文就好。”
“其他的事情，有我，还有瓦克拉夫首席在。”
“您说的，我记下了。”
“最后，关于本源融合法，伱还有什么疑问吗？”
融合法……
卫恩心下了然，恐怕这才是他特意留下的原因。
“已经开始融合了。”
“什么体系？”萨尔瓦托雷注视着他脑袋上的四颗本源子体，问道。
“噬灵符文，亡灵法术体系。”卫恩不动声色的说道。
他不确定自己融合的本源子体，会不会被眼前的传奇巫师看出来。
但之前他都没说，现在更不会透露出去。
“不错的选择，”萨尔瓦托雷看了一阵，便低下头直视他的眼睛继续道：“亡灵体系是幽魂的核心，有很多可以借鉴的地方。”
“趁着我和瓦克拉夫都在，这两天有什么问题，你都可以来找我们。”
“多谢萨尔瓦托雷传奇。”
卫恩躬身行礼，却是和维洛萨那种见面礼仪不同，手上的动作要更大些。
“下次见，卫恩。”
萨尔瓦托雷挥了挥手，闪身消失在房间中。
卫恩站直身体，看了看空荡荡的房间，转身走到窗边，看着瓦克拉夫等人远去的背影。
半神级巫师，实力比他想象中要恐怖的多。
但他们的样子，或者说对待事物的态度，却也没有他想象中那样冰冷。
维洛萨首席为了血灵学派，甘愿拿出传承做为交易物。
瓦克拉夫首席为了幽魂，同样会选择争取最大利益。
似乎这些半神级巫师，只是实力上超出很多，本质上还是和他一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