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懿河懒再得理他,看了一眼女孩和陈一筱的论文,上面的字迹很稚嫩,而且还是歪歪扭扭的。眉角一抽,感情这不是论文而是作文来着的吧!就算是作文,就不能抄到草稿上么?下面还有署名日期,一张为署名为陈一筱,日期为二零零三年六月十一号。另一张的署名还是陈一筱,日期为二零零四年十月二十一号。
中文系的主任勾住沈懿河的肩膀想看一看她俩的论文,没想到刚凑过来就被沈懿河随意拿起桌面上一样东西敲了他的头。
主任委屈的揉了揉额头,控诉道,“哼,不让看就不让看嘛,干嘛还打我的额头啊,我可是主任啊!系主任!怎么能说打就打呢!这样我在学生面前多没面子啊!”
沈懿河凉凉的睨了主任一眼,主任立马噤声不语。
不着痕迹的把何轻和陈一筱的论文收到自己的公文包里,然后若无其事开口,“可以了,下一位。”
“嗯。”何轻走的时候还有些恍惚。
何轻和陈一筱走到教学楼旁,陈一筱笑眯眯地抓住她的肩膀摇啊摇,“何小轻,看到没,刚才教授那可是赤果果地护短啊!赤果果地在表达肥水不流外人田的意思啊!”
“哈?”何轻到现在都还没明白教授刚才说的是什么。
“真是呆脑袋!”陈一筱敲了一下她洁白光滑的额头,“教授的意思是等活动结束后就过去领奖的意思,你傻了你啊?”
“不可能吧,后面还有一些同学还没确认论文呢。”
“榆木脑袋!”陈一筱蹂躏着何轻的脸颊,恨铁不成钢,“教授一向是公私分明,严公谨慎的,你喜欢教授,虽然你还没跟教授表白,但是你跟我说教授亲了你额头,之后两人什么话也没说过,可我陈一筱能够感觉你俩之间微妙的气氛。”
何轻拍开陈一筱的手,蹙起秀气的双眉,疑惑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我好像没跟你说过教授亲我额头这件事吧?”
陈一筱得意洋洋,“你睡熟了之后,嘿嘿的笑着说了一大堆梦话,我唯一听懂的就是额头…额头被叫兽亲了。”
何轻一脸黑线,她从来都不知道自己有说梦话的习惯。
不过,或许只是因为沈小姐受伤了,受了打击。
既然教授都没说什么,那她也不必放在心里吧。
“小轻,我们等下吃什么?肚子好饿啊。”陈一筱乐呵呵的凑了凑何轻的身子。
“我想吃粉。”
“刚好我也想吃粉。”陈一筱拉着何轻的手转身往后边走,“学校后门新开了一家面店,听说那里辣鸡螺蛳粉好好吃的,咱们去那吧。”
“好。”尾音还没落下就被身后一声巨响给掩盖住。
惊天动地的破碎声。
何轻感觉脚下地面上发出轻微的颤抖,微微侧头,便看见自己刚才在的那个位置上有一堆花瓶的碎片,要不是陈一筱拉着自己往后边走的话,恐怕她就……
嘴唇颤抖,脸色泛白,额头上冒汗,心脏被吓得扑通扑通跳个不停,像是要冲出心室。
所有人都怔了。
陈一筱拉着何轻的手紧了些。
沈懿河最先反应过来,冲到何轻身边,拭去何轻因为害怕吓出的汗,将何轻紧紧的搂在怀中,力道很大,仿佛要将何轻揉在身体里,与她融为一体,“没事吧?”
“我…我没事。”何轻怔怔地摇头,咬字有些不清楚。
沈懿河松了一口气,抱紧她,声音带着丝丝颤抖,“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天知道,他有多怕,在那一刻,心跳猛的停止住,连呼吸也停止住。
若是她慢了一步,花瓶就会砸向她,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十年前的刺激太大,婉儿给他的刺激也太大了,此时此刻,他不想再失去这个女孩了,他不想再尝到那种无助恐惧的滋味。
主任现在才晃过神来,腿有些软,连忙冲到何轻身边,“没事吧?没砸到哪吧?”
何轻还有些后怕,双眼有些无神,怔怔的抬头看一下教学楼上,楼顶天台上有一道黑色的人影一闪而过,何轻并没有在意,她以为只是她的幻觉而已。
陈一筱回过神来,眼泪唰唰地往下流,轻声细语,“何小轻,没伤到哪吧?瞧你,都被吓出汗了,怎么一回事啊?”
虽然她经常欺负何轻,经常给何轻灌输一些没营养的黄色笑话,经常拿何轻来损。可她和何小轻有着深厚的情谊,对她而言,何小轻就是她最重要的人。她们之间还约定过,等她们长大了,嫁人一定同一时间,在同一地点,同时出嫁。
“放心吧,一筱,我没事,差点被砸到的是我,你哭什么?”何轻生硬的扯出抹僵硬的笑容,擦了擦陈一筱的眼泪,安慰道,“到头来却是我在安慰你。”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陈一筱破涕为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