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平伯爵府。
三郎洛西望刚从后门溜回屋,就被洛楠竹给逮了个正着。
“鬼鬼祟祟的,去哪了?”
洛楠竹一只手撑着油纸伞,一只手拎着洛西望的耳朵:“又跑去偷偷习武了是吧?府里发生了多大的事情,你不知道吗?”
“啊,二姐你别拎我耳朵……我只告诉你,我刚才去了龙武堂……哎哟,疼!”
“好了,先跟我去大堂,阿爹阿娘还有大哥都在那里呢。”
洛楠竹松开了洛西望,将身上的青色襦裙撩起一些,露出雪白的小腿,迈步向着大堂走去。
洛西望无奈,只能跟了上去。
很快,两人便到了大堂门口。
里面点着灯火。
一身黑袍的洛清河正坐在主位上。
在他的侧位,则是坐着一脸焦虑的兰画芷,穿着绿裙,怀里还抱着一个扎着两个羊角辫的两岁女娃。
正是洛蓓蓓。
此时的洛蓓蓓并未熟睡,不断的用两只小手在兰画芷的裙子上抓来抓去,口里发出咿咿呀呀的声音。
洛东来的身上是一件官服,显然是从翰林院回来就没有去过屋子,端坐在下方,脸色看起来还算是平静。
除此之外,还有管家石良在堂中站着,似乎是在说着什么。
洛西望和洛楠竹进去后,便听到了石良向洛清河禀报道:
“阿生到了龙武堂,看到那里确实被砸了,听说相府的李九郎也被那伙人绑走了,现在外面乱糟糟的,还有人传言,说这件事情和我们昌平伯爵府有关,但我们并没有做过啊?”
石良说完,又向着刚进来的洛楠竹和洛西望行了一礼:“见过二小姐,三少爷。”
洛清河抬起头,看向洛楠竹:“相府的人走了吗?”
“没走,还赖在那儿。”洛楠竹回道:“不过,我已经告诉那何五,打李十三郎的并非四郎,他们该去堵武王府的门才对。”
说到这里,嘴角一扬,又补了一句:“嘿,我还把上次他们说的话还给了他们,让他们不必在意这种小孩间的打闹,把那何五气得要死。”
洛清河点了点头,目光又看向了洛西望:“这么晚回来,又去了哪儿了?”
“我,去了……”
“阿爹,三弟说他刚才去了龙武堂。”洛楠竹补了一刀:“说不定这龙武堂就是三弟砸的咧,对不对,三弟?”
“你去了龙武堂?!”洛清河眉头一皱。
“啊,是去了,不过,龙武堂不是我砸的,是四……”洛西望刚准备说出真相,突然一下醒悟过来。
不行!
我不能把四弟给卖了!
四弟是蒙着面的,他说了,这事儿不能让其它人知道。
而且,我的《铁牢印》还在他手里。
“是什么?你不要告诉我,当时龙武堂被砸的时候,你正好在场,而且,还恰好见到了李九郎?”洛清河语气不善。
“这个……阿爹,真的是巧合,不过,你是怎么猜到的?”
“嘭!”
洛清河一下站了起来:“你真在场?”
“是,那个李九郎当时要打我,我就跑……”
“原来是你个逆子!”洛清河终于明白了真相:“难怪外面会传这事和我昌平伯爵府有关,还不给我跪下,石良让人准备家法!”
“别!阿爹,其实我……开命宫了。”洛西望吓得不行。
马上将突破的事情说了出来。
毕竟,努力了这么长的时间,他心里还是有些想被认可的。
“咦?你开命宫了?”洛楠竹再次插话:“外面有传言,四弟也开命宫了,那你们两个是同一天开了命宫了?”
“哈?四弟也开了命宫?”洛西望不知道这事儿。
洛东来听完了几人的对话。
思索了一番后,也开口道:“身正不怕影子斜,不管外面怎么传,这事情终究和我们昌平伯爵府无关,即便三弟在场,也自会查清的。”
说完,又看向洛西望:“三弟今日开了命宫,总算是习武有成,还是该庆祝一下,不过,四弟还没回来,我们再等等。”
“还有,我觉得若是四弟真开了命宫,那阿爹就该全力支持,虽然我们是书香门弟,可八岁开启命宫,即便是宗门世家里也算得上天纵之姿了。”
“是啊,四弟很努力的。”洛楠竹同样说道。
“先不说这事,四郎还没有找到吗?”洛清河摆了摆手。
一听到‘四郎’,兰画芷终于忍不住抽泣起来:“老爷,你说四郎会不会因为闯了祸,不敢回来了?要是那样……”
“老爷,老爷!”
正在此时,外面又有一个家丁飞跑了过来。
站在门口的管家石良马上拦住,开口问道:“是不是找到四少爷了?”
“不……不是,是百花楼……百花楼也被人砸了,还有刑部的一个捕头和八个捕快,也被打了,还扒光了吊了起来,现在整个太华京都传遍了。”
“百花楼?!”
洛清河的表情再变。
他自然知道百花楼是刑部尚书丁博义的产业。
今日他昌平伯爵府的几间产业刚被毁,龙武堂和百花楼就马上被人砸了,任谁能会联想到,这是他昌平伯爵府在报复。
“到底是谁,在嫁祸给我们昌平伯爵府呢?”洛清河陷入了沉思。
“……”
没人嫁祸。
真是我们干的!
洛西望心里暗暗回了一句,可却不敢说出来,同时又想着:完蛋了,要是被阿爹知道这些事都是四弟干的,一定会家法伺候吧?
……
百花楼中,一片狼藉。
楼外,挤满了看热闹的人群。
而宁修和云艾艾这两个凶手,却已经坐上了马车离开。
云艾艾很高兴:“世子今日表现得很好,以后继续和那个少年郎学,知道吗?”
“可我并不知道他是谁。”宁修回道。
“明日不就知道了吗?”
“嗯。”
“世子和他年龄相差不大,或许能成为朋友。”
“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