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这里面,谁可以代表所有人,出来和我说说话。”黎歌再次说道。
“这位魂师大人,我之前是这里的镇长,应该可以作为代表,不知您有什么吩咐?”
人群中一个约有七十岁的老者颤颤巍巍的站了出来,把头埋得很低,根本不敢直视黎歌。
“老人家,你不必如此,我只是想问你们一些事,并没有恶意。”黎歌上前将老人扶着。
让一个年龄可以当自己爷爷的人给自己行礼,黎歌还是觉得有些别扭的。
“魂师大人,您想知道什么尽管问,我一定知无不言。”老镇长仍然十分恭敬地对黎歌道。
黎歌道:“镇长,我才十三岁,你叫我大人可真是折煞我了,你其实可以叫我黎歌。”
“我现在想问问你关于那片花海的来历。”
在黎歌看来,那片花海可是十分的古怪,能不知不觉地让一位魂帝的认知出现错误,这本身便是一件不简单的事。
“那花海吗?”老镇长略一思索回答道,“那些花朵,我们这的人把它叫做迷罂。在我六岁的时候,也就是七十年前,这些花一夜之间出现在了镇子周围。刚开始的时候大家都觉得新奇,而且这些花很香也很美,所以也就没有人去管它。”
“可是,直到有一天……”
说到这儿,老镇长咽了咽口水,眼中闪过一丝恐惧,然后又用沙哑的声音继续道:“那一天大家都和往常一样劳作,我的一个叔叔正坐迷罂花旁休息,但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站起身来,径直向花海深处走去。
当时在场人们觉得他可能只是去上个厕所,都没有感到奇怪。可是过了好一会儿,我的叔叔还是没有出来,有些人就觉得情况不对了。正当他们准备去把我叔叔找出来的时候,我的那位叔叔突然大叫着跑了出来……”
老镇长说着打了个哆嗦,继续用沙哑的声音道:“他的双目通红,头发也十分凌乱,像是经历了什么折磨一样。他跑出来后便开始脱自己的衣服,然后就开始啃食自己身上的肉……
当时大家都被他吓到了,谁都不敢靠近他,就看着他一点一点的把自己吃了下去。”
听到这儿,黎歌不禁感到一丝恶寒,他能想象出那种一口一口吃自己肉的画面,十分的血腥和恐怖。
黎歌又问道:“那之后有发生什么奇怪的事吗?”
老镇长:“之后每隔几个月都会发生这样的事,我的父亲,也就是当时的镇长,他发现了迷罂的古怪,随后组织了一些人将花海给烧了。
可是这一切并没有结束,只过了一个晚上,第二天大家起床的时候发现花海还在,一点也没有被烧过的迹象!
大家都害怕了,有人想搬出小镇,但并没有成功,当他走出离镇子一公里的地方时,又莫名其妙地转了回来。当时他转身回来的时候,双眼没有神采,脸上还挂着诡异的笑容。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恢复正常,但却忘了要离开镇子这件事。之后又有几个人尝试要离开镇子,但都失败了,而且和最先那个人出现了相同的状况。后来又有一些人来到了我们这里,但都走不了了。
那时候大家才明白,我们已经离不开镇子了。”
老镇长叹了口气,用疲惫的语气道:“每隔几个月,那些之前尝试过离开的人都发了疯,自己把自己吃了下去,无一幸免。
那些迷罂似乎并不急着杀我们,而且当年一次小兽潮来临是,它还帮助我们将魂兽驱逐。我们就像是被它所圈养的食物!
发现这一点的我们过的很不安,时刻都在担心自己会不会那天突然发疯。但幸好迷罂杀人的频率不算太高,只是几个月杀一个人,最多也一个月才杀一个人。
大家虽然都很害怕,但生活还是要继续下去,就这样过去了几十年,以前有几千人的镇子因为各种原因,现在只剩下了几百人。”
“不对啊。”黎歌皱起了眉头,发现了其中的不对,“你说没有人可以离开这座镇子,那为什么几天前我可以安然离去呢?”
“是因为他。”老镇长说着,指了指地上那滩邪魂师化成的黑水道:“一年半前,他来到了这个镇子,并且走进了花海中。但不知道为什么,他没有吃自己,而是去吃其他人,而且他的意识还能恢复清醒。
而那时便有人发现可以离开镇子了,这个好消息带给了大家希望。正当我们准备离开时,他出现了,他把我们都控制了起来,但我的儿子还是趁机逃了出去。
不过没几天我儿子又回来了,被他当做奴隶带回来的……”
老镇长说到这,声音有些哽咽了。
看着这头发花白的老人在自己面前泣不成声,黎歌带着歉意道:“镇长,抱歉。我不知道其中一个是你儿子。”
老镇长摆了摆手道:“不,这不能怪你。你也只是为了自保而已,而且自从我知道他被那邪魂师控制了后,在我心里他便已经死了。”
黎歌不想在这件事上多说,转移话题道:“镇长,既然现在那邪魂师被我杀了,而且你们也可以离开这镇子了,那我们还是赶快离开吧。不然等那迷罂恢复过来,咱们可能都走不了了。”
听了黎歌的话,老镇长终于发现了这个时候正是他们离开的好时机,连忙道:“嗯,恩人你说得对,我这就召集大家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