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大夫颤颤巍巍道，“无事。你且去忙你的。”</P>

学徒狐疑离去。</P>

大夫问，“两位大人有何事吩咐？小老儿一定尽心尽力。”</P>

寅问，“刚才那贵人和那神医来找你作甚？”</P>

大夫迷茫的抬起头来，这说得是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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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灯火下，</P>

寅正在认认真真给燕扶苏写信，</P>

「吾主千岁敬安，神医玉洁松贞，居小屋。天冷，陛下闭门不出，喜食汤锅、牛乳。此半月出门一次，去望江楼吃全鱼宴，呕吐、就医、有孕。」</P>

他拿给卯看，“可说全了？”</P>

卯认真看了一遍，“全。”</P>

寅小心卷实了信，插入缿筒，递给卯，</P>

“明早放鸽子，记得裹雨布，绑严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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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扶苏坐在含章殿里。</P>

案头摆着一只陈旧的花灯。</P>

他愁眉紧锁。</P>

案下吕胜男，也是愁眉深锁。</P>

燕扶苏问，“如爱卿和裴贤弟所言，那袁家是有问题。孤虽不能无故罢了袁家的官，但也并未启用，那袁家又有何惧？”</P>

吕胜男阴沉着脸。</P>

“五军都督如今同进同退，和兵部对峙，互不低头，此消彼长。”</P>

她咬牙，“是袁家，在从中作梗，只是不知是何缘由？”</P>

燕扶苏问，“为何笃定是袁家？”</P>

吕胜男不语，又不能到处说她上辈子嫁到袁家之事。</P>

那可是她半句都不愿提的耻辱。</P>

她忽然问燕扶苏，“白莲教为何一夕之间消失？我记得原来有位尊使姓裘？”</P>

燕扶苏不明她为何突然问到了裘真人，但也如实回答了，</P>

“裘真人父女，三番两次谋刺陛下，都被我杀了。至于白莲教，是被萧氏把控的青云会所灭。”</P>

吕胜男脑子一转，真人父女要杀谢家女，倒也合情合理。</P>

萧王也情系谢家女，灭白莲教也在情理之中。</P>

“只是……”吕胜男还缺一个可用之人，“跟着裘真理的那位术士茅元，听闻他出身天奇门，精通奇门遁甲。”</P>

吕胜男需要此人。</P>

上一世，丹平关大败后，茅元便被裘真理引荐至燕扶苏面前。</P>

茅元擅用奇门遁甲1080局，每事一局，便能窥见天机，且他理数奇门和法术奇门都精通，战局之中，每每用障眼法，或天起浓雾、或眼前高山，或四面摇旗。</P>

是以，燕扶苏在兵力完全不如呼脱儿的情况下，能次次绝境反击，一举将匈奴驱逐。</P>

可这一世，她没见到茅元。</P>

“茅元啊！”燕扶苏想起来是谁了。</P>

“茅元这贼子，同裘妙真一夜风流后，帮她施法做掩护，好刺杀陛下。谢安在时，一直命锦衣卫追杀，后来不知藏匿于何处了？”</P>

吕胜男惊心，“此人，是有用之人。”</P>

燕扶苏眼底爬上一丝寒戾，“有用之人起了异心，还不如无用。此贼还是死了的好。”</P>

吕胜男有些焦灼，“死了便罢。但若未死，一旦为他人所用，这便是一把利刃。”</P>

燕扶苏沉思半晌，“孤会下令海捕此人，不论死活。”</P>

吕胜男加重语气，“殿下万万不可轻视此事，当年萧长陵能固守丹平关三十年，盖因他身边有一姓梁的军师，听说此人也是师出天奇门，尤擅奇门遁甲。”</P>

“奇门遁甲？”燕扶苏眯起眼，突然想起幼时，梁氏曾教过他看些简单的八卦九宫、河图洛书，还有什么天盘、地盘、人盘……</P>

他年幼时却不曾想过，一个乳母，因何会这些？</P>

她既姓梁，又是萧氏之人。</P>

燕扶苏暗下眉目，怪不得她临阵倒戈，又去助谢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