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去苍龙山也不近,时至隆冬,扶摇又有身孕,她不想行远路。</P>
萧景澜执意留下陪她。</P>
裴知聿安排影卫住在了外院儿。</P>
本来要把萧景澜也赶到外院儿的,但萧景澜死活不肯。</P>
扶摇又愿意惯着他,还同意他住自己屋里。</P>
裴知聿郁闷了,干脆在自己的小屋里又支了一张小床,和萧景澜住起了男生宿舍。</P>
家里无端多了俊美少年和八个面具侍卫。</P>
外院儿的帮工们难免私下议论纷纷。</P>
那俊美少年和老爷夫人同吃同睡,夫人还跟那少年挽着手进出。</P>
裴知聿一直黑着脸,帮工们也不敢问。</P>
直到一天,那俊美贵气的少年喊住了白莲儿,</P>
“那个白莲花,你过来。”</P>
白莲儿犹疑过来了,“公子有何吩咐?”</P>
萧景澜扔给她一个金锭子,不客气道,</P>
“去多买些上好的补品来,裴知聿抠搜的,我家娘子有孕在身,吃得也太清淡。”</P>
白莲儿看看手中金锭,疑惑问道,</P>
“公子的娘子是?”</P>
萧景澜皱眉,“就是你家夫人啊。”</P>
白莲儿惊愕失色,那金锭子就从手中掉落,轱辘滚到脚边。</P>
“这……这,”白莲儿局促捡起,“那我家老爷……”</P>
萧景澜轻蔑道,“他是妾,我是贵妾。”</P>
白莲儿慌忙低头,心里一片骇然,她终于知晓先前自己觉得哪里不对了。</P>
夫人是家主,那老爷是主母,不,如今老爷是妾,这个贵气凌人的少年才是贵妾。</P>
她脑晕眼花,不敢再问,行礼后,匆匆离去置办东西。</P>
直至深夜,白莲儿才回了魂,她摇醒了蒋信,问道,“你说实话,老爷到底是什么来头?”</P>
蒋信迷瞪着双眼,“什么什么来头?”</P>
白莲儿将白天的事情一说,蒋信也精神了起来。</P>
他四面看看,对白莲儿说,“老爷家的确是盛京里的高门显贵。他父亲是兵部尚书。”</P>
白莲儿惊异的捂住嘴。</P>
蒋信又道,“几年前,他被裴家逐出家门,是在宫里做太医。我就是那时开始跟着他的。”</P>
“后来,老爷他……”</P>
蒋信有些为难,这毕竟是主家的私事儿。</P>
“后来怎么了?”</P>
蒋信低声道,“我给你说,此事一定要保密,老爷也是没办法,你不知那时我们的日子……”</P>
蒋信一言难尽,</P>
“那时老爷两袖清风,只租住在盛京一间破房里,虽是当太医,但那暴君就时常打他罚他。”</P>
“有一回打烂了屁股在家躺了半月,又被罚在宫中倒夜香,每天回来,那身上的味儿。”</P>
白莲儿神情专注的听着,蒋信摸了摸她的头,接着说,</P>
“老爷原本是沉默寡言的人,忽然有一天不知怎么开了窍,去爬了暴君的龙床,自此就飞黄腾达起来。”</P>
“他当天就被赐住了历代宠妃居住的揽月阁里,之后三五不时的就带回许多赏赐,让我去给他置办产业。”</P>
白莲儿突然问道,“难道老爷就是传闻中的妖妃?”</P>
蒋信皱眉,“什么妖妃啊?暴君从未给老爷名分,后来还封了首辅做皇夫,还险些被首辅篡位。”</P>
“后来暴君驾崩,老爷就托朋友在杭州置办房产铺面,又让我来守着。估计是想趁暴君死了过几天舒心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