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P>
玄墨看着自己眼前的许灯。</P>
她似乎离自己那般遥远,脸上带着笑,看着他,坚定说,我要走啦。</P>
你要去哪,玄墨看着她,直觉告诉他那是个很危险的地方。</P>
能不能不要去?他不放心她一个人去面对那么多的危险,就算再厉害,她也只是个人。一样会流血,会受伤,甚至,还会死。</P>
为什么?许灯好笑的声音传来,她在等自己一个答案。</P>
能不能听我的,就算是为了......为了我留下来。玄墨说不出这句话,他深知,他不是她的任何人。</P>
再见啦,许灯告别着,渐行渐远,她的身形越来越小。</P>
这让玄墨产生了一种割裂感,自己与她,仿佛从来就不是一类人。</P>
她是修道者,自己只是个普通人,严格意义来说,自己只会是她的后腿。</P>
他们可以是好友,是伙伴,唯独不会是能始终站在她身边的人。</P>
他只能看着许灯走向黑暗处,逐渐被吞噬,直到自己与她没有一点联系。</P>
要是,自己没有这般无能就好了,他想着,自己要是也能有能力保护自己,保护她,站在她身边的人应该就能是自己了吧。</P>
可是,没有如果。玄墨抬起头,眼里沧桑,流光晃动,笑得有些失意。</P>
力量这东西,可遇不可求。</P>
——</P>
许灯从黑暗中起身出了屋子,看着眼前若隐若现的身影彻底消失不见。</P>
许灯惊讶一下,返回房间查看了个遍,待看到众人中独独少了祁深一人,她心中一惊,连忙追了出去。</P>
灯火通明的石洞里,烛火摇曳,仔细看过带来的男人一眼,小江的脸上浮出一抹愉悦,轻言细语道:“很快的,我会帮你完成这个仪式。届时,我们还能跟以前一样好,你看看,这副躯壳你满意吗?”</P>
她身边,站着的黑影并不回答她。</P>
扫了眼木头似地人,她嗤笑了一声;“都怪我,害你等了这么久,脑袋都木掉了。不过没关系,我还是喜欢你呀,等这个换腻了,遇到合适的,我再让你自己选好不好?”</P>
小江不再多话,走到一边推开了盖着的棺材,里面传来了一股糜烂味道,又香又臭,冲的人天灵盖都晕,不过她却不在意,也无任何影响。</P>
握紧手中的器具,她念诵了几句艰涩的咒语,伸手在那里面掏了掏,弄出了几根骨头来,又走到祁深身边,割开了他的后背,深可见骨的那种,试探摸了几下,她探手从里面抽出来几根,这过程没听见人一声轻哼。</P>
她脸上挂着笑,笑吟吟的,又将早前的骨头安了回去。这时就听见祁深嘴里溢出几声哀嚎。</P>
他身上的那几处伤口,放进去的骨头在不断扭动,似在寻找极佳的位置安身。</P>
小江又起身了,她将祁深的手拉出来,比着划了几下,潺潺的液体流了出来。</P>
做完,小江安静地跪坐在蒲团上,合手念起了一段咒语,随着咒语的念诵,祁深的呼叫越来越重,大汗淋漓,那陌生的骨头也生了一点肉来,跟血肉组织连在一起。</P>
怀着欣喜和虔诚,小江继续持诵着。</P>
突然,洞外来了一声大喝。</P>
“小江,将人交出来!”是许灯的声音,如雷贯耳,话中饱含了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