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俏君淡然自若地走到许佳儿面前,把她抱在怀里的陶盆拿走,径直去了后院。鲁春娇不会就这样罢休的,先把花放在安全的地方,再出来慢慢的和她斗,大不了就是一个死。
“娘、娘,你怎么样?”先前拦在许佳儿前面,帮她保护兰花的许伊儿,回过神来,走过去关心地问道。
鲁春娇松开捂鼻子的手,她的鼻子和手掌心都有鲜血。
许伊儿倒吸了冷气,三妹打伤了娘,娘一定会打死三妹的,这下要怎么办?
许佳儿也被吓得向后退了一步,抬头看到许宝儿坐在屋门口的小椅子上啃手指,急中生智地指着后面,喊道:“宝儿快去找你三姐。”
“宝儿不许去。”鲁春娇立刻明了许佳儿的意图,大声喝止。
许宝儿被两人的话搞迷糊了,不知道该听谁的,看看许佳儿,又看看鲁春娇。
许俏君根本不需要许宝儿当护身符,放好兰花、放下背篓,提着根粗木棍,面带寒霜、眼含戾气地从后面走了出来。
鲁春娇骇了一跳,扯出袖口里的帕子,抹去鼻子下方的血,色厉内荏地质问道:“你拿着棍子,想干什么?”
“打死你。”许俏君恶狠狠地道。
鲁春娇闻言大怒,指着她骂道:“你这个忤逆不孝的死丫头,吃了熊心豹子胆,敢拿棍子来打娘!你就不怕天打雷劈,劈死你这个混账东西啊?”
“我先打死你,再等着到老天爷来劈死我,我到要看看老天爷是不是这样的不辨是非?”许俏君举起木棍,就要去打鲁春娇。为了那些花草的安全,必须要让鲁春娇受到教训,让她再不敢动那些花花草草。
“三妹,不要啊。女打娘,天理不容。”许伊儿冲过去想要抱住许俏君。
许俏君机敏地向旁边躲开,扬声道:“我这是在为家里除害,不会天理不容的。”
“三妹,打死人要坐牢、要砍头的。”许佳儿这话明显是偏向许俏君,顿时让鲁春娇气红的脸,变成了铁青色,这两个不孝的混账东西,这是要造反吗?
“左右都是死,与其被她折磨死,不如打死她,去坐牢也好,砍头也罢,我都认了。”许俏君嘴上说得凶,但人没动,她可不想把命赔给鲁春娇,能好好活着,谁会自寻死路?
愣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
许俏君煞有其事地摆出,这副要豁出命去的凶悍架式,鲁春娇看着也有点害怕,只是身为母亲的尊严,不容许她退缩,双手一拍大腿,“哎呀,老天爷呀!你睁开眼睛看看啊,我这是造了什么孽,生出这样不敬亲娘的小畜生呀?”
“你自己做畜生就好了,别拉扯我。老天爷不知道你造了什么孽,我知道,你整天无事生非,骂不绝口,闹得家宅不宁,是最令人讨厌的长舌妇,死后会被打出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超生。”许俏君爱花,又对兰花寄于了改善生活的期望。鲁春娇今日要拔掉的不仅仅是花,还是在摧毁希望,这点令许俏君异常痛恨,也让她对鲁春娇的厌恶达到了顶点,把能想到的最狠毒的话,骂了出来。
反正鲁春娇才三十来岁,身体力壮,中气十足,绝对不会被气死,最多就是被气晕过去。
“你这个恶毒的死丫头,有你这么诅咒亲娘的吗?”鲁春娇气得跳脚。
“嗬嗬,你也知道这些话恶毒,那你还整天挂在嘴边,现在是担心那些话会应验在自己身上,害怕了?”许俏君嘲讽地冷笑道。
鲁春娇没有接话,双眼死死地盯着许俏君,目光复杂难明。
许俏君毫无畏惧地与鲁春娇对视,手中暗暗用劲,握牢手中的木棍,防止她突然发难。
许伊儿和许佳儿看着对峙的两人,束手无策。
鲁春娇盯了许俏君半晌,转身朝院门走去。
许俏君错愕不已,这是什么情况?她目的还没达到,鲁春娇怎么就鸣金收兵了?而且这不符合鲁春娇一惯的本性啊!她不是这么善罢甘休的人。
“娘。”许伊儿喊道。
鲁春娇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娘这是怎么了?”许伊儿看着许俏君,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