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俏君对村里的谣言没往心里去,她行得正,坐得端,无惧那些流言蜚语,当然不传更好,没有人愿意成为别人的谈资。
让许俏君放在心上的是那些花卉和盆景,碗莲的第一片浮叶展开,莲子开始生根,生了根的莲种就可以移进塘泥里栽种了。许俏君早已经准备好了,栽种碗莲的陶缸和塘泥。
唐蓟礼除了送碗莲种子来过一回,从碗莲萌芽长叶到移植,这十来天里,他仅来过一回。凌秉绶却打着关心碗莲生长情况,隔两天来一次,来了就问一句,“小丫头,碗莲长得怎么样了?”
许俏君答曰:“长得还不错。”
凌秉绶就没再多问一句,连碗莲也不看,就直奔赵则平家,找秦诺,煮他爱吃的野味去了。
“有了这个爱吃野味的凌公子,赵叔和秦哥都不用去城里卖猎物了。”许佳儿笑道。
“我就是好奇,他大哥怎么不带他出门做生意了?”许俏君摸着下巴道。
许佳儿眼睛珠子转了转,坏笑道:“会不会是他搞砸了生意,他大哥不敢带他去了?”
许俏君深有同感地忍着笑点头道:“有这可能。”
凌秉绶的事,姐妹俩不过是闲话几句,并不打算去问凌秉绶原由,任他隔两日来一趟。许家人不在意凌秉绶的频繁来访,关注着许家动静的地菍着急了,又一次寄信到鹤州给隋季儒。
四月十六日黄昏,李松鹤三人安然无恙的从京里回来了。昭王爷的事,李雩泽没有告诉他们,他们也不是很清楚,不过能确定的是李雩泽没有受到任何波及,还在翰林院做他的正六品侍讲。
知道李雩泽无事,大家也就放心了。
过了几日,许晓成从城里回来,逃往北疆的昭王兵败如山倒,已经服毒自尽,圣上皇恩浩荡,没有斩草除根,贬他的儿孙为庶人,流放幽陵。
昭王的生死和他儿孙的下场,与许家人没有任何关系,许晓成要说的是各地的百卉园解封,但是东家已死,店子不会重开,官衙明日,要将店里所有的物件公开发售。
“俏儿,想不想去看看?”许晓成笑问道。
许俏君眸光流转,娇笑道:“四叔特意回来告诉我这个消息,不就是想让我去看看吗?”
许晓成轻轻打了自己的嘴,笑道:“是四叔问了废话。”
吃过午饭,许光远套上牛车,送许晓成和许俏君进城。当晚,兄妹在许晓成家留宿。
“侨儿,还记得三姐吗?”许俏君伸手抱起乖乖坐在小圈椅上的许侨儿,笑问道。
娇娇的乳名重了鲁春娇的名字,乡下人家虽不及富贵人家那么讲究,但该避讳的还是要避讳。外人重名不要紧,一家人小辈的名字是不能冲撞长辈的。周莲莲嫁进许家后,就把娇娇的名字改成侨侨。
“三姐。”许侨儿凑到许俏君面前,在她脸上亲了一口,指着许光远,“三哥。”
“侨儿的记心真好,还记得三姐和三哥呢。”许俏君亲了亲她的小脸蛋。
许侨儿被她亲得咯咯直笑,“三姐,讲小兔兔。”
周莲莲从灶房端出热水,笑道:“俏儿,来洗把脸吧。”
“谢谢四婶。”许俏君把许侨儿放回小圈椅上,点点她的小鼻子,“等着啊,一会三姐就来给你讲小兔兔。”
许侨儿拍着小巴掌,笑眯了眼,奶声奶气地道:“好。”
许俏君洗了脸,去给许侨儿讲故事。许光远卸下了牛车,把牛牵到后面杂房外的树上栓好,丢了捆草料给它吃。
“四婶,晚上能做五香焦肉吗?秀云炸的不够香酥,没你做得好吃。”许光远走出来道。
“哼哼哼,三哥,我会把这话告诉秀云姐的。”许俏君坏笑道。
“秀云姐。”许侨儿学话道。
“三妹,你明天想走路回去是吧?”许光远威胁她道。
许俏君有恃无恐挑眉,道:“我让四叔给我买头驴子,我骑着回去,不坐你的牛车。”
“牛车。”许侨儿学话道。
“买头驴子,你也骑不回去,你不会骑。”许光远摇头晃脑地笑道。
许俏君眸光一转,撇嘴道:“那我明天不回去,我在四叔这里多住几天,等我爹来接我。等我回去就告诉秀云姐,你嫌弃她煮菜不好吃。我还要告诉奶奶,说你欺负,不肯带我回村,把我丢在城里不管。哼哼,到时候,看奶奶和秀云姐怎么教训你?”
“教训你。”许侨儿又学话道。
“三妹,好三妹,三哥错了,原谅三哥这一回。”许光远双手捏着耳朵,扮可怜。
周莲莲笑着摇摇头,不管他兄妹三个嬉闹,进灶房去煮饭。
许俏君噗哧一笑,道:“侨儿,我们让三哥学兔子跳好不好?”
“好。”许侨儿点头。
“三哥,学兔子跳,跳得好,我就原谅你。”许俏君笑道。
许光远把两只手做兔耳朵,放在脑袋上,在院子蹦蹦跳跳的。许晓成从外面进来,看到这一幕,笑问道:“光远,你这是在做什么呢?”
“我在讨好三妹。”许光远愁眉苦脸地道。
许晓成看着搂着许侨儿,笑得开心的许俏君,道:“哦,那你就好好的讨好。”
许光远和许俏君在许晓成家吃过晚饭,去许志成家坐了坐,说了一会子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