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茂才等人在里面商量好后,走了出来。
“元成,去把牛车套上。”许茂才要将鲁春娇立即送走。
“爷爷,不要送走我娘。”许宝儿跑过去,跪在了许茂才面前。
许佳儿和许俏君坐在没动,
许刘氏和李许氏看此情景,直叹气,母女之间,疏离成这样,也是少见。
许茂才扶起许宝儿,道:“宝儿,你娘做错事了,送她去庵堂住些时日,等改好了,就接她回来。”
“爹,我知道错了,我以后不会出去打牌,我安生在家里,不出去惹事,别送我去庵堂。”鲁春娇看许宝儿跪下时,还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等听了许茂才的话,这才怕了。
可惜她被绑在椅子上,没法跪下哀求,这干巴巴的几句老生常谈,实在是没什么诚意,没法让许茂才改了主意,“你必须去庵堂。”
鲁春娇见他不为所动,哀求地看着许刘氏,“娘,我真得知道错了,我改,我一定改。”
许刘氏冷声道:“改?这话我耳朵都听出茧子来了,你是狗改不了吃屎。我说了你多少回了,老三又教训你多少回了,也没见你改过。你亲娘已经不在了,我这个婆母也没本事,我们管不好你,你还是去庵堂呆着,多听点佛经,你什么时候改好,什么时候回来。”
“奶奶,别送走我娘。”许宝儿含泪又跪了下去,鲁春娇从小到大都很疼爱他,虽然因为鲁春娇苛待三个姐姐,他很生气,但他和鲁春娇还是很有感情的。
“宝儿,不是奶奶狠心,非要把你娘送走,是你娘做事太糊涂,五六天输了一两银子,许家没有那么多家财供她败。打牌输钱这事已经不对了,她到好,还跟人打架了。把同宗同族的嫂子打得头破血流,她不但不知错,还打你三姐出气。她这样不义不慈,实在是太可恶了。”许刘氏把许宝儿扶了起来,摸摸他的头,叹了口气,“宝儿啊,你是好孩子,以后会有大出息的,她是你的娘,她得改好了,才能不拖你的后腿。”
许俏君听了这番话,算是明白许茂才和许刘氏为何同意赵玲玲的提议,把鲁春娇送去庵堂了。许宝儿读书读得好,眼瞅着会成为第二个李雩泽,可鲁春娇要还是这么拎不清,会连累到他的前途。
“爷爷,奶奶,您们别送娘走,我会管着她的。我会看好她的,不会让她再出去惹事,也不让她再动手打三姐,我会管住她的,我一定管住,我天天守着她,看着她。”许宝儿紧紧抓住许刘氏的衣袖,苦苦地哀求道。
许刘氏面露犹豫,鲁氏可恶,孙儿可怜,她要怎么办?求救地看向出主意的赵玲玲。赵玲玲也是头回做这事,也不知道要怎么办了。
许俏君看他们这样,轻摇了下头道:“爷爷,奶奶,这个法子没用。”
“怎么会没用呢?那些大户人家都是这么做的呀。”赵玲玲迷茫地道。
“表伯娘,大户人家把那些妇人送去庵堂,是因为庵堂清苦,那些养尊处优的妇人过了苦日子,就会改了那些坏毛病,可她。”许俏君不愿喊鲁春娇做娘,后半截话就没说了,但意思已经表达的很清楚了。
许茂才等人这下明白这法子不妥之处,鲁春娇原本就是农妇,庵堂那点清苦,对她而言不算什么。
许宝儿松开了抓住许刘氏衣袖的手,回头看着许俏君,小脸上全是感动,娘对三姐这么不好,刚还打了三姐一巴掌,三姐还肯帮娘说话,三姐太善良了,他以后一定管好娘,再不让娘犯错。
许俏君没注意到许宝儿的神情,她在看着鲁春娇。鲁春娇知道不会被送去庵堂,脸上的惊恐之色已经没了。许俏君愁眉不展,这个死性不改的女人,休不得,送不走,打不怕,骂不听,要拿她怎么办?
许茂才等人也在想这个问题,赵玲玲想了又想,到是让她想起,她会提议把鲁春娇送去庵堂,是因为身边的嬷嬷告诉她,大户人家就是这么处置那些犯错的妇人的,忙道:“要不把肖嬷嬷叫过来,问问她,看看有没有什么办法?”
鲁春娇的事,村里众人皆知,更何况她今天还当众打架,颜面尽丧。许茂才等人也就没有家丑不可外扬的想法了,让陈婶去把肖嬷嬷喊了过来。
肖嬷嬷年约四旬,圆圆脸,白白胖胖,看起来很和蔼可亲。是李雩泽的夫人,那位王家小姐特意从京城送来伺候李家婆媳的。李家婆媳在她的帮助,见识礼仪方面有长足的进步。
鲁春娇又开始紧张了,她没和肖嬷嬷打过交道,但肖嬷嬷是从京里来的,她从心里对肖嬷嬷有一种莫名的畏惧感。
许宝儿又趴在门上偷听,一会点头,一会摇头。
许佳儿见状,也过去趴在门上偷听。
“三姑娘,你不去听吗?”筱草问道。
“没地方了。”许俏君不无遗憾地道。她也很好奇肖嬷嬷会出什么好主意,来整治鲁春娇。
这一次的商谈了耗时半个时辰,许茂才等人从屋里出来,许刘氏去柴房,找了根长竹片出来,指着鲁春娇道:“鲁氏,我是婆婆,你是媳妇,管束你是我的责任,只是我住在你大哥家,上山下山不方便,你在家肆无忌惮的打骂亲生女儿,在外滋事打架败坏许家的名气。常言道娶妻不贤,祸害子孙。我一时不察,为三儿娶了你这等不贤良的妇人回来,我愧对许家。现在为了许家三房家宅安宁,我委任肖嬷嬷教你规矩。你要好好学,要是学不好,她奉我之命,拿竹片打你,手下绝不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