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边要找到十三师投共的原因,不像是为了调查,更像是要证实某种观点似的。
谢轩得出这个结论,自己都吓了一跳。
这让他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该如何接话了。
渡边摇了摇头:“中国人的目光并不短浅。”
谢轩说道:“渡边君,快到吃饭时间了,我已略备薄酒,还请赏光。”
从渡边带夫人来南通游玩,谢轩就感觉渡边与其他日本人不太一样。
再从他追问十三师投共的原因,总感觉他还有其他目的。
既然渡边不是死心调查十三师,谢轩就有机可乘了。
果然,他发出邀请,渡边并没有拒绝。
中国人的事情,酒桌比会议桌上好办得多。
为了方便谈话,谢轩也没喊其他人参加,渡边呢,也很识趣,连他夫人都没叫。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渡边主动向谢轩提出要求:“谢先生,南通这边有关押的真正的新四军吗?我想跟他们谈谈话。”
谢轩诧异地问:“新四军有什么好谈的?”
渡边突然问:“我想知道,他们是怎么对待日本人的,,应该是……怎么看待日本人的。”
“这个还用问么?肯定是痛恨啊,当然,如果是被俘的日本人,他们却很是善待。比如说,上次在车桥战役中被俘的二十几个日本军人,最后都加入了日本人民解放联盟。渡边君,你对新四军很好奇?”
渡边望着谢轩,一字一顿地说道:“我对十三师投共很好奇,也对谢先生好奇。十三师之前也有要投共的行为,结果被尚鹏宇阻止。现在,你们却说尚鹏宇通共,可他被捕之后,十三师却在邓锡贤的带领下投了**。请问谢先生,你是去调查阻止十三师投共呢?还是变相刺激和配合十三师投共呢?”
谢轩一本正经地说道:“十三师之前的投共,尚鹏宇就是计划的制定者和推行者。他被捕后,十三师知道事情即将败露,这才劫持了邓锡贤投共。**对一切人都抱着团结的做法,不管什么人,哪怕就是生死仇人国民党,他们都能联合抗日,何况是十三师这样的部队呢?”
“我听说,你提前就知道十三师要出事,却没有及时阻止。这是故意?还是无意不出手阻止的呢?”
谢轩摇了摇头:“我只是推测十三师可能出事,但当时十师的情况也很敏感。如果再对他们调查,恐怕十三师不仅是投共这么简单,恐怕当时就要化身新四军,来个原地开花,那带来的后果将更加严重。”
渡边问:“谢先生,如果有一支日军,成建制的投靠新四军,他们会接收吗?”
谢轩马上说道:“这个……好像还没有发生过,渡边君不用担忧,以前不会,以后也不会发生这种事。新四军想俘虏日军都很困难,每次都是视若珍宝,根本不可能出现成建制的日军投共。”
渡边突然望着谢轩,问:“如果真的出现了呢?比如说,我的八二二部队,想全体放下武器,不再与新四军作战,他们会怎么安排呢?”
谢轩连忙正色厉声地说道:“我不知道,但我想,这种事,绝对不会发生,渡边队长就不要开玩笑了,这种玩笑可开不得。中国有句古话,叫祸从口出患从口入,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
渡边的话,极有可能是在试探他,毕竟,渡边是山本派来的,他的目的就是调查十三师的起义,是否与小林有关,是否与自己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