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曾勇文一起出来的,正是阳国伟。他们在提篮桥监狱相谈甚欢,而且还是一起办的手续,正好一道出来。
阳国伟与曾勇文道别,诚恳地说道:“曾先生,我开了家小饭店,有时间的话一定要来尝尝手艺。”
曾勇文也说道:“放心,有时间一定会来拜访。”
几个小时后,谢轩也拿到了一张照片,正是曾勇文和阳国伟的合影。
“周政霖,你把阳国伟的档案送过来。”
谢轩给提篮桥监狱挂了个电话,之前他并没有在意阳国伟,觉得这就是一个有眼光懂套路的人。
可看到他与曾勇文在一起,两人似乎还成了朋友,这就不由得不让他怀疑了。
谢轩一向非常谨慎,任何可疑的情况,都会引起他的高度注意。
细节决定成败,很多重要的计划,之所以成功,就是因为在细节上做得很好。
而很多重大事故之所以会产生,也是因为细节没做好。
千里之堤毁于蚁穴,千古名言也。
周政霖接到谢轩的电话,自然是以最快的速度把阳国伟的档案送了过来。
阳国伟的档案很简单,他在浦西有家小饭店,宪兵队怀疑饭店有抗日分子出没,认为那里是反日基地,就把阳国伟给抓了。
不得不说,宪兵队也是胡乱抓人。
周政霖见谢轩看档案看得很仔细,探了探头,轻声说道:“局座,这个阳国伟是不是有问题?”
谢轩说道:“不管有没有问题,放他走了,那我们都既往不咎。对你来说,只要人家出了提篮桥监狱,就跟你无关。好了,剩下的人,如果三天之内没人来担保,就转移到看守所。”
“是。局座,昨天你来监狱,太过匆忙,我也没什么准备,这是属下的一点心意,还望局座不要推辞。”
周政霖拿出一个早就准备好的纸袋,双手捧着轻轻放到谢轩身前的办公桌上,恭敬地说道。
纸袋放到桌上了,发出清脆的、令人赏心悦目的金属撞击声。
这是无声的宣告,纸袋里的东西,价值不菲。
谢轩看了一眼纸袋,淡淡地说道:“这份‘文件’就放这吧,你也早点回去,提篮桥监狱关押的犯人数量太多,你身上的担子可不轻。以后多来汇报工作,我哪有那么多时间,天天跑你那去呢。”
周政霖忙不迭地说:“是,以后我一定多向局座汇报工作。”
直到此时,他悬着的心总算落了地,自己这个监狱长,至少短期内是不用担心了。
只要他一心跟着谢轩走,多来汇报工作,谢轩自然会对他越来越信任。
毕竟,谢轩的下属那么多,不可能个个马上就成为亲信,而周政霖觉得,他已经在成为谢轩亲信的路上了。
“余正安,你过来一下。”
等周政霖走后,谢轩给余正安打了个电话。
很快,余正安小跑着过来了:“处座,有什么吩咐?”
不管警察局的人怎么称呼谢轩,他依然还是特工部四处时的称呼:“处座”。
这样既亲切,又可以提醒谢轩,自己是他的亲信,特工部四处时期的亲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