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又到了孟元风休假的时间,白元霜下午便赶着骡车去书院接人了。
刚到县城,发现天黑压压的像要下雨了,白元霜便抄近路走了一条小巷子。
她正赶着骡车,便看见前面有个黑脸男人昂首挺胸的进了一家赌坊。若是往常,她必然是眼神儿都不会多给一下便赶着车离开了,可她看清那个男人脸的瞬间便心里一凛。
几乎在第一眼,她就认出了那个男人是当初逃荒路上将梁秋抓了想吃人肉的家伙。他们当时只抓到了带走梁秋的两个人,但其他人逃了。
这男人长得很黑,又红又厚的嘴唇特别显眼,是以白元霜印象很深刻。
真是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这人还活得好好儿的?
白元霜想了想,钻进骡车里,然后将原本要带给孟冬至的衣裤拿到空间里三两下的换上。
她穿自然是太长了,于是又拿了别针将长的袖口和裤腿给扎了起来。随即再拆下头发给自己弄了个简单的男士发髻。
就这么一会儿功夫,白元霜便将自己改头换面了。
随后,她将骡车停在离赌坊门口不远不近的地方,然后走了过去。
站在门口,“鸿运赌坊”四个字赫然映入眼帘,已经能听到里面摇骰子和赌徒们疯狂的吆喝声。
门口站着的一个迎客的年轻男人见了她忙招呼道:“小兄弟是准备进来玩儿几把?您看着面生的很啦,是第一次来吧?”
白元霜刻意变了变音色,让自己更像男人一点儿,“是啊!自己没事儿出来找找乐子,怎么?你们赌坊只欢迎熟客?不欢迎咱们新客?”
说着,她还拿出一个十两的银子在他面前晃了晃。
那男人见了瞬间眼睛一亮,忙道歉:“哎吆,看您说的叫啥话,当然欢迎了,只是第一次见到小兄弟你,难免好奇多问两句,都怪我多嘴!来来来,您快进来!”
那男人还想跟进去,白元霜转头对他道:“行了,让我自己一个人玩儿吧!”
“那行,您请便!”说着,他便回到了门口继续迎客。
赌坊里很嘈杂,有人抽着烟,有人提着酒囊边摇骰子边来一口助兴,还有的赢了跳起来哇哇叫,自然也有人输了发牌疯。
里面乱七八糟的,没有人会留意她。偶尔某个赌徒抬眼看了下她,立马便又陷入赌局了。
白元霜摸着鼻子从这一桌转到那一桌,一桌桌的找过来竟然没看见人。她纳闷儿了,总不至于刚才看花了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