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敬斋脸色难看至极。
选秀大典失利,白家已然遭到重创。
本来还寄希望于赵洐,继续压制赵衡,结果那个不争气的东西,居然被打得下不来床,更是丢了外交权。
如今各大党羽,都在怀疑白家的能力,昔日牢不可破的同盟关系,已然出现了裂缝。
若是白家再不拿出气势来,必然树倒猢狲散。
白敬斋做梦都想不到,有朝一日,竟然会被那个小畜生逼得如此落魄。
“今日这场比试,不过是赵衡与李鬼斧争夺天下第一工匠的虚名而已。”
“既然不涉及党争,谁输谁赢,又何须在意?”
白敬斋满脸不以为然,要不是为了监视赵衡的一举一动,他根本就不屑理会这等奇技淫巧。
仆人脑袋压得更低了,一时间竟不知道该不该继续汇报。
“你哑巴了?”
白敬斋怒火中烧的呵斥。
仆人只好硬着头皮直起身:“回老爷,赵衡赢了。”
闻言,白敬斋轻哼一声,鄙夷道:“看来那个李鬼斧,也是个不争气的东西,就这还敢自诩天下第一工匠?可笑至极!”
仆人神情复杂道:“李鬼斧输得心服口服,当场拜赵衡为师。”
白敬斋表面毫无反应,心里却不由一沉。
李鬼斧也算是有些名气,拜在赵衡门下,也算是能给那小畜生,增强些许威望,但也仅此而已了。
就在白敬斋已经失去兴趣,准备离开时,仆人的声音再次从身后传来。
“陛下册封赵衡为鸿胪寺少卿,兼任工部司员外郎。”
白敬斋的脚步戛然而止。
紧接着猛然转身,一脸不可置信的惊呼:“什么!不过是赢了一个李鬼斧而已,竟然获得如此重赏?”
白敬斋知道,就算是借给仆人一百个胆子,也不敢戏弄自己。
也就意味着,赵衡彻底掌握了大炎的全部外交权?
“该死!还不快说,到底发生了什么!”
白敬斋满脸狰狞地怒吼道。
仆人哪敢再有半点迟疑,赶紧把西街菜市口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地说了一遍。
“赵衡造出的轴承,竟成了与盐酒糖茶比肩的官营产业?”
白敬斋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今日的比试,明明不足为虑,怎么反倒让赵衡钻了空子,成就了这般惊人壮举?
仆人一边擦拭着额头冷汗,一边补充道:“光是北狄和箫玉儿预定的轴承,就有足足八百个。”
“京商已经全部倒向赵衡,恐怕明天预定的数字出来,将会非常惊人。”
“老爷,咱们得赶紧做准备啊,否则赵衡赚得盆满钵满,岂不是将彻底摆脱户部的掣肘?”
面对仆人的忠告,白敬斋却差点气得笑出声。
仆人就是仆人,鼠目寸光!
钱财乃是最不值一提的,真正令他胆寒的是,赵衡掌控整个国事外交,甚至还亲手创造出一个,比肩盐酒糖茶四大产业的轴承产业!
照此下去,别说京商,恐怕就连工部和礼部,甚至包括户部,都得全面倒向赵衡。
届时,大炎六部,赵衡独占其三?
那还斗什么?都洗干净脖子等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