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丫眼中含泪冲出王老伯的怀抱,哭着诘问野狗:“大黄也是你杀的么?”
王老伯急忙将二丫拉回来,卑微地看向郭宇飞:“大人,实在是抱歉,小孩子无知不知道审案时不能随意开口,草民一定看好她,绝不会再犯!”
野狗看向郭宇飞,见郭宇飞点头默许,于是野狗便开口回答:“那条狗么?它冲过来咬小的,小的只能将它杀了。”
郭宇飞咳嗽一声,将视线重新拉回来:“幕后指使你动手的那人,你知道他是谁么?”
野狗摇头:“不知道,但若是能够再次见到他时,小的一定能将他认出来。”
郭宇飞改变审查的方向:“那人给你的画像还在么?”
“还在!”
野狗连忙从怀中取出,马大壮上前接过交给郭宇飞。
郭宇飞皱着眉头看了看画像:“让野狗签字画押,并配合画师将幕后之人的画像画出来,在城内各处街道张贴,务必要将此人找出来!”
“是!”
签字画押之后,在马大壮和孙候的看押下,野狗缓缓走出院门。
走下台阶,郭宇飞拿着画像来到钟烁身边:“钟兄,你看看。”
接过画像,钟烁皱起眉头:“这上面也没什么明显的特征,很难找到当初作画之人。看来只能等画师将幕后之人的画像画出后,咱们才能进一步行动。”
“不错,我也是这样想的。”
顿了顿,郭宇飞继续说道:“不过,那马云天怎么办?”
钟烁将画像还给郭宇飞:“从大王村来之前,我就检查过马云天的身体,他脑袋后面受到重击,不过暂时没有生命危险,至于什么时候醒过来,我也不知道。”
郭宇飞想了想说道:“那让马家过来将其领走?”
钟烁点头:“也好,正好带着根据野狗描述的幕后之人的画像让马家的人看看,说不定会有新的线索。”
“好,就这样定了。”
郭宇飞转身看向王老伯等人:“各位乡亲,委屈你们暂时住在县衙,等案子查清之后,才能让你们回家。”
村长笑着连连摆手:“不委屈,不委屈,有您两位好官坐镇,我们就是住大街也不委屈。”
钟烁笑道:“要是让你们住在大街上,那我们也称不上好官啦!”
众人大笑。
夜深了,县令贾浩仁家中,灯火通明。
贾浩仁的夫人王氏刚把弟妹送出门,便眼中含泪地坐在贾浩仁身边:“要不是弟妹来说王涛被抓起来,我现在还蒙在鼓里,当时你怎么也不管管?”
贾浩仁无奈地解释着:“我怎么不管了?”
王氏给贾浩仁重新倒了一杯热茶:“那你还不赶紧让人把王涛放出来。”
贾浩仁苦笑着:“可是我说的话不管用啊。”
王氏意识到自己丈夫今天有点不对劲:“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遇上麻烦了?”
“算是吧。”
贾浩仁叹息一声,继续说道:“新来的县丞郭宇飞无意撞上一桩杀人未遂案,凶手正是你的好侄子野狗。”
王氏大惊失色,下意识地说道:“啊!二狗他怎么会去做这样的事情?”
贾浩仁没有解释,而是继续解释:“也不知触了什么霉头,王涛包庇野狗刚好撞在郭宇飞手里。郭宇飞是县丞,我是县令,他低我一级,县中的事情自然是我一人说了算。”
“我本想强势一点将此案抢过来,可没想到,可没想到的是和郭宇飞一起回来的人中竟然藏着一名大理寺司直,这下算是捅破天了!”
“啊!”
王氏被惊得久久没有说话,直到贾浩仁伸出手在自己眼前晃悠才回过神来:“那王涛和二狗岂不是死定了?”
贾浩仁摆摆手:“你也别太担心,王涛只是包庇,并不是什么大罪,挨了板子后关在衙门大牢中,等到此案结束自然会放出来,只不过郭宇飞被调走之前,王涛是不可能再进衙门了。”
王氏一脸焦急地问道:“野狗呢?他会怎么样?”
贾浩仁喝口茶继续说道:“听说野狗要杀的那人现在只是昏迷,并没有死亡,这属于杀人未遂,野狗大概率会判个绞刑。”
“不过若是他能够如实回答郭宇飞的问题,加上我再去求求情,应该可以给野狗判个流刑,留他一命。但若是查出野狗之前犯过什么案子,数罪并罚,那可就不一定了。”
王氏长叹一声:“那孩子父母早亡,我和王涛也没时间管他,谁知道以前犯了什么事?不过这些应该不会牵扯到老爷吧?”
沉默许久,贾浩仁摇了摇头:“不知道,走一步看一步,船到桥头自然直,实在不行的话只能走右相的门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