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请到钟烁和郭宇飞,马玉田自然是十分满意,连忙说道:“好!非常好!”
钟烁笑着点头。
可马玉田并没说要离开,反而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跟在钟烁身旁,最后硬着头皮,壮着胆子说道:“不知小的能不能将云天带回家中修养?”
听到这话,钟烁微微皱起眉头:“本官知道你想多陪陪儿子,可现在马云天的状态不是很好,若是贸然让他跟你回家,恐怕会适得其反,不利于他恢复。”
想起刚见到自己儿子时,马云天的局促不安,马玉田只得无奈地叹息一声:“那一切就拜托大人了。今晚小的在家恭候两位大人,告辞!两位大人留步!”
钟烁和郭宇飞笑着点头。
等马玉田离开后,按捺不住的郭宇飞连忙将心中的疑惑说出:“钟兄为何会答应他的邀请?小弟有些不明白。”
钟烁笑着解释:“我只是想要去了解马云天失踪前,他们两兄弟间的情况,或许会有一些发现。”
郭宇飞点头,表示赞同。
两人回到县衙后院,走进房间,六子给两人倒茶。
钟烁喝了一口茶:“对于马云天最终在河水中漂着,你怎么看?”
郭宇飞不假思索地说道:“自然是被马云山用重物砸中脑袋后,投入河中所致。”
钟烁放下茶杯:“话是这样说不错,可马云天和马云山两兄弟平日里又不和睦,想来夜里相聚又不可能。白天人来人往的,若想不被人发现,马那云山又是在哪里砸的马云天呢?”
郭宇飞皱眉沉思:“被砸时他们兄弟两个一定是在一个偏僻的地方,一个其他人绝不会轻易来的地方,并且马云天脑袋后面被砸时,马云天也一定陷入昏厥。只有这样,马云天才能任由马云山摆布,最终投入河中。”
钟烁点头:“好,那我们暂且就假设有这么一个偏僻的地方,那很快又有一个问题摆在我们面前,据县中水经图所示,没有一条河流经永宁县城,因此马云山将马云天抛入河中的地点只能在城外。”
水经图,是指描述河流地理位置的地图。
郭宇飞稍稍思索:“据管家马兴所说,马云天两兄弟间并不和睦,时常因为生意上的事情发生争吵,因此他们兄弟二人几乎也不可能一同外出,那么凶案现场只能是县城内,得手之后,马云山将马云天运出城外。”
钟烁觉得郭宇飞说的有道理,于是他接着说道:“马云山将自己大哥抛入水中,显然是不想让人知道马云天最初的死亡位置,并且马云山砸马云天的时候,他一定是仓促的,绝不是谋划已久。”
郭宇飞皱起眉头,下意识地说道:“钟兄为何如此肯定马云山是仓促动手,临时起意?”
钟烁解释道:“因为马云山若是蓄意谋害,那么他就一定会有充足的时间去检查马云天是否真的死了,并且为了不被别人发现,马云山一定会提前找好一个稳妥的埋尸地点。然而事实说明,马云山并没有这样做。”
“那时的马云山已经陷入慌乱,他根本无暇顾及马云天是否真的已经死了。并且,若是不想让人发现马云天的尸体,那么最好的办法是将马云天埋起来,而不是冒险将其运出城外投入河中,可马云山为什么不将马云天埋起来呢?
郭宇飞借着喝茶的时间想了想:“有没有可能,当时马云山随时都有可能被人发现,他根本就没有充足的时间将马云天埋起来,只能带着马云天的尸体仓皇逃离案发现场。”
钟烁想了想,连连点头:“不错,那么现在我们得出这样一个结论,马云山在仓促之间对马云天出手,并且动手地点虽然偏僻,但是周围随时会有人经过,马云山根本就没时间将马云天埋起来。”
“不过马云山却能够避开随时到来的人群,说明他对周围十分熟悉,不仅如此,还要兄弟两人同时在场,那这个偏僻的地方会是在哪呢?”
郭宇飞皱眉思索,突然眼前一亮,连忙说道:“马府!”
瞬间,一切都能说得通了。
钟烁嘴角微微勾起,笑着说道:“不错,只有在马府,马云山才能找到一个相对僻静的地方,只有在马府,马云山才能利用熟悉周围的环境躲过随时出现的人,只有在马府,并且马云天才能借用马车神不知鬼不觉将马云天运出城外,最后抛入河中。”
“的确如此!”
猜到最初的案发地点,两人兴奋地举起茶杯,以茶代酒碰了一下。
郭宇飞长出一口气,摇头笑了笑:“钟兄,小弟现在真的怀疑你是不是早就猜到了,所以才会答应马玉田的邀请,实则是借机巡查。”
钟烁笑着摇摇头:“这下你可猜错了,纯粹是歪打正着!”
两人哈哈大笑,笑声传出房门,引得县衙公人频频侧目,不知道两位大人又说到了什么高兴事。
时间一点点流逝,很快就到了晚上。
钟烁和郭宇飞收拾妥当,准备乘马车去马府赴宴。
不过当六子赶着马车从县衙出发时,后面却多了一辆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