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口供看完之后,钟烁皱眉:“这份口供和之前永宁县审问邹氏得到的口供不差多少,唯一不同的是比之前多了一份地图。”
严永新点头:“的确如此。”
就在这时,衙役突然走进来说道:“钟大人、严大人,内侍前来宣旨了。”
钟烁、严永新以及六子连忙走出房间。
七品掌事太监孙海站在院中,朗声喊道:“大理寺司直钟烁听旨!”
钟烁、严永新以及六子等衙役连忙跪下。
孙海展开圣旨:“敕令,大理寺司直钟烁察查之中,公正严明,明察秋毫,处变不惊,然而如今江淮匪盗猖獗,致使运河梗阻,盐运断绝,百姓受难,故任大理寺司直钟烁为江淮盐运督察使,提调江淮盐务,整顿吏治,翦除匪盗,保证江淮盐务畅通,若遇阻碍,五品以下皆可先斩后奏,并着左右千牛卫府中郎将宇文耀为督察使卫队长,特许领左右千牛卫府五十千牛备身,护卫江淮督察使周全。圣旨下达,即刻动身,不得延误,钦此。”
钟烁恭声大喊:“微臣领旨谢恩。”
“钟大人快快请起!”
等钟烁站起来后,院中众人也都站起身子,他们看向钟烁,眼中有疑惑,有惊讶,有敬佩……
但他们谁也没想到,钟烁如此年纪竟然能得到这份差事。
孙海将圣旨合上,双手递过去:“钟大人,给您介绍一下,这位就是左右千牛卫府中郎将宇文耀。”
双手接过圣旨,钟烁看向宇文耀:“手捧圣旨,不能行礼,望将军原谅。”
宇文耀摆了摆手:“不妨事,听说钟大人是晓晓的夫君?”
“不错,您是?”
钟烁感到疑惑,不知宇文耀提起此事意欲何为。
宇文耀笑呵呵地说道:“我是右相的孙子,家中排行老三。你来我家拜访那天,我正好在宫城值守。”
钟烁明白过来:“宇文兄,没想到竟在这里相见,真是奇妙。”
“说的是啊。”
孙海道:“既然两位大人认识,那也不用多做介绍。此番事了,在下就要告辞了。”
钟烁看向六子:“六子,快送送内官。”
“是。”
两人走到半道,六子突然从怀中取出一些银票:“内官大人,这是我家大人给您的谢礼,麻烦您跑一趟。”
孙海笑着接过银票:“多谢钟大人的好意。”
来到大理寺大门外,只见台阶下整整齐齐地站着五十名千牛备身,他们神情严峻,披甲戴胄,威风凛凛。
六子看呆了,下意识地说道:“他们是?”
孙海笑着解释:“这就是皇家近卫,左右千牛卫府的千牛备身,个个勇武过人,专职护卫陛下安全。此次特许保卫钟大人,放眼全天下,这可是独一份。可见陛下十分看重钟大人,以后咱们之间可要多多交流啊!”
六子回神:“一定,一定!”
送走孙海,六子正要进去,一回头却见钟烁和宇文耀并排走出,就连邹氏也被从大牢中提出来。
钟烁看向六子:“六子,我现在就要南下扬州,你赶紧骑马回府告诉夫人一声,我就不回去了,事后你到码头找我。”
“是。”
六子匆匆走下台阶,翻身上马,火速赶回左相府,而钟烁则和宇文耀等近卫前往码头。
在钟烁前往码头的途中,钟烁担任江淮盐运督察使的消息也传到京都一处不起眼的小院中。
而此处,正是和丰楼在京都的一处秘密联络地点。
一女子身着紫衣,面罩白纱坐在古琴旁边。
虽然此女子面容被白纱遮掩,但隐约间依然能够看到女子的绝丽容颜,随着玉指摆动,轻灵的音乐缓缓飘出,使人不觉心神荡漾,陶醉其中。
若是钟烁、郭宇飞和六子三人在此,定然能够认出此人。
此女子正是春闱放榜那天,为躲避捉婿奴仆,钟烁三人藏到小院中见到的那名清丽女子。
就在这时,当初质问钟烁三人的青衣女子缓缓走来。
紫衣女子平压琴弦,水汪汪的大眼睛看向青衣女子:“出什么事了?”
青衣女子恭声回答:“今日,赵乾敕令大理寺司直钟烁为江淮盐运督察使,南下扬州。大姐,咱们的机会来了。”
紫衣女子嘴角微微勾起,冷声说道:“那道士自从拿到龙牌之后,楼内曾组织多次追杀,可每一次都没有成功,总能被他逃走,甚至楼内多位杀手因此丧命。”
“因此,一个月前总楼传令,盯紧那道士的徒弟钟烁,一旦发现其离开京畿,立刻传讯总楼,不得延误。”
“现在他终于离开京畿,那他的死期也就不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