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东西拿出来后,陈湖才认出那明黄之物竟然是一副卷轴。
看到卷轴,县令陈有德和师爷陈湖脸色大变,双眼瞪得快要蹦出来,浑身剧烈地颤抖。
“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陈有德紧张得快要说不出话。
陈湖感到浑身无力,脑门直突突,耳朵里面一直有嗡嗡的声音响个不停。
周围衙役全都疑惑地看向陈有德和陈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最后还是陈有德双手颤抖着将卷轴打开。
当看完卷轴上面的内容,陈有德眼前就是一黑,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后倒。
“大人,大人……”
捕头王平眼疾手快,快步上前一把拽住陈有德,一旁的师爷陈湖后知后觉地上前帮忙,四周的百姓全都看过来,交头接耳,议论个不停。
过了一会儿,陈有德眼中渐渐恢复些许神采,疑惑地问道:“我这是怎么了?”
师爷陈湖急忙小声提醒:“圣旨,圣旨。”
听罢,陈有德全都想起来了,他稳了稳心神缓缓说道:“王平,让百姓离开小院,任何人不得靠近!”
听到事关圣旨,捕头王平心中大惊,连忙将围观的百姓全都赶得远远的,并让衙役在院外值守,不准闲杂人等靠近。见事情不太对劲,王平出去后便没有返回小院。
郑氏看向江河不愿离去,但在衙役冷冽的目光下,只得恋恋不舍地离开。
见无关人等全都被赶出去,不知道怎么回事的江河心一下就提到了嗓子眼,整个人变得惴惴不安。
县令陈有德重新打量六子,六子表现得泰然自若,完全不将陈有德放在眼里。
师爷陈湖一改严肃的神情,说话的语气也缓和许多:“你叫什么名字?是哪里人士?到高邮县何干?包裹中的东西又是从何而来?”
谁知,面对审问,六子宛如泥塑一般,一句话也不说,气得陈有德是怒火中烧,恨不得要将六子打上几鞭。
但是陈有德转念又一想,此人怀有圣旨,且又如此倨傲,肯定和督察使大人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因此一时间又对六子有些忌惮,不敢轻举妄动。
就在这时,师爷陈湖来到陈有德身边压低了声音说道:“大人,现在咱们只抓住两个嫌犯,其余两人仍逍遥法外,不知所踪。依小人之见,不如将此二人先押回大牢,若此二人真的和督察使大人有关系,等到在外的二人回来发现同伴不见,自然会将事情打听清楚后告知督察使大人。大人只管就在县衙等着督察使大人上门要人便好。”
“若咱们等了多日还不见督察使大人登门,那此二人便是偷拿圣旨的逆贼。到了那时,大人您再升堂问案,有江河为人证,查封的大批食盐为物证,大刑之下,不信他们不开口!”
听罢,陈有德微微一笑:“好,很好,甚得我意。”接着,陈有德敛去笑容,板着脸大喊:“来人!”
听到喊叫,捕头王平从院外跑来:“大人,有何吩咐?”
陈有德昂首挺胸,冷声说道:“将院中查获的嫌犯和赃物全都带回县衙,至于解救的小河子村百姓江河因查案所需也要带回县衙,等此案查明之后再行释放。”
“是!”
王平挥手示意,周围的衙役押着六子、吴大胆和江河走出院门。
见到自己丈夫和私盐贩子一起被押走,心虚的郑氏冲出人群来到刚出院门的陈有德面前跪下,她慌慌张张地喊道:“大人,江河他是无辜的,怎么也要被带走?”
见状,周围的衙役脸色微变,快步冲过来要将郑氏带走。
走在前面的江河急得转身大喊:“大人,她只是关心小人,并不是有意冲撞大人,还请大人恕罪。”
陈有德摆手挥退冲上来的衙役,笑着看向郑氏:“你不要担心,江河只是配合衙门追查贩卖私盐一案,等案子查清自会放了他。”
郑氏回头看了一眼自己丈夫,然后叩头恳求:“大人,民妇能否和丈夫说两句话?”
身旁的师爷怒道:“大胆……”
“诶,无妨。”陈有德将师爷拦下,朝着郑氏说道:“去吧,时间莫要过长。”
“多谢大人,多谢大人。”
郑氏一连磕了好几个头,直到陈有德和陈湖坐马车离开。
捕头王平摆手,让江河身旁的两名衙役退开,让夫妇二人说些悄悄话。
郑氏眼含热泪,快步来到江河面前哭喊:“你吓死我了……”
看到两人卿卿我我的样子,王平和众衙役笑着退到更远的地方。
见状,郑氏压低了声音说道:“你现在听我说,一定要记住接下来我说的话。”
江河瞪大了眼睛,满脸的诧异,不明白妻子为什么突然间变得神秘起来。
“听到了没有?”没听到回应,郑氏焦急地拍了一下江河。
回过神的江河连忙点头。
“现在我和几位嫂嫂已经商定好,你和几位哥哥是十一那天清晨外出捕鱼。倘若县令大人审问你时,千万不要回答错了,记住没有?”
“放心,此事人命关天,绝对不会出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