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璞玉子!你死了我怎么办?为什么你死了我的心会这么痛?你起来告诉我啊!你给我起来!”她失声痛哭,双手拍打着水面溅起了无数的水花,头发也沾满了细密的水珠。
她就这么站在湖水中央,茫然若失!
忽然,腰身被一只大手缠上!蔚言惊吓之余,以为璞玉子化做了水鬼来纠缠自己。
手掌汇聚力量正要将“水鬼”给打退,哪知另一只大手比她还快地钳住了她的手。
“水鬼”脚下一点迅速一提,将她从水里给环上了半空之中。
“水鬼,给我死开!”她不断地挣扎着想要摆脱掉这只难缠的水鬼。
“你不是不希望爷死吗?怎么现在又要杀人灭口了?”
耳边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蔚言惊愕地睁开了眼睛,不可置信地偏头看着完好无损的璞玉子!
登时,蔚言的瞳孔瞬间放大了数倍,“璞玉子?”
“嗯。”璞玉子淡淡点头,环在她身上的手不禁加大了一分力道。
随即想到之前所见之事,他便气恼地紧咬了下唇角,看着蔚言的眼睛闪着无数的怒火。
蔚言泪眼朦胧,不确定问道:“你到底是人是鬼?”
“你说呢?”他隐忍着怒火。
虚掩的光,蔚言看不真切,不知璞玉子正生着滔天怒火。
感受着身上传来的热度,她只知道他没死,抹着脸颊的未干的泪痕欣喜地念道:“你没死就好!”
随即一想,蔚言忽然觉得哪里不对!那自己在湖面中央看到的是什么?她将视线从璞玉子脸上移开,往下看去。
璞玉子看出了她的惊疑,便好心解释:“那是爷不慎被白熊袭击时被它撤掉的衣衫落在水里,罩在了浮木上!”
被他这么一提醒,蔚言恍然大悟。
这才想起当时触碰到的“璞玉子”生硬而粗糙。
她当时又怎会意料到,翻转过来的竟然是根木头!那件青色的衣衫只不过勾在了浮木上,远处看来还真是一个人影的模样。
“原来如此!”
蔚言点着小脑袋哭笑不得,她差点被自己的愚蠢给吓哭了。不对,她是真的哭了
璞玉子见她衣衫湿了个透彻,就连发丝都沾染着大片水珠,便回想起方才她为他哭得撕心裂肺的模样,索性暂时将对她的怨念放了下来,并将她带回了地上。
一落地,蔚言赶紧从他的怀里退了出来。面上突然一红,她才记起自己为他哭的糗样可能被他尽数看了去。
也许,他就是故意躲在一旁看着她出糗也说不定。
“夜太深,恐难找到出去的路。爷去拾些柴火来,将你一身湿衣烤烤。”
璞玉子看着她熟透了的面颊,便知她心中所想,只淡漠地说了几句话后就消失在了夜色中。
蔚言身体冷颤了几分,才记起自己全身都湿了大半。
看着他消失在夜色中的身影,蔚言愁容莫展。为什么璞玉子突然对自己这般冷漠?
是因为他已经知晓了自己对他欺瞒女子身份,才会一气之下离开了吗?
一想到这个可能,蔚言失魂落魄地跌倒在树边,蜷缩着身子将整个脑袋困在了里面。
这时的她,才彻底地感受到了刺骨的寒意。
不多时,璞玉子回来了。一手提着一只野兔,一手捆着一把木柴
蔚言怅惘地抬眼看着默然的璞玉子熟练地生起了火,欲言又止。
在火光的照耀下,璞玉子星子般的眸子静静地等待着,见她默然了许久也没有一丝动静,便眼睑一垂毅然转身走到了湖边清理着手中的野兔。
果然,他对自己失望了吗?蔚言自嘲地苦笑,对于自己的怯懦恨得牙痒痒!
看着湖边的倒影,璞玉子面上的严峻是她极少见过的。记忆中,他不曾对自己有过这么严肃的时候。
忽然记起了他以前对自己的所有的好,虽然偶尔欺负自己,但里面总是含着丝丝的宠溺。
而如今,他看自己的眼神是冷漠的,甚至是陌生的。
到底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对他的宠溺已经在无形中上瘾了?
蔚言感到浑身在发颤,就算柴火烧得再旺也是难以温暖自己的内心吧。
她赫然起身,向着璞玉子一步步走去
璞玉子忽然感知到腰身被一双素手环住,惊得他手上的动作停顿了下来,面上赫然一紧。
“原谅我好吗?”
蔚言将脑袋埋进了他的肩膀,痴痴祈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