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会在这?什么时候来的?随即,他的余光一转,蛇君醒目的尸身暴露在自己面前,他欣喜地看向了夏侯子尘:“蛇君是被你杀死的?这么说,我的命也是你救的?”
夏侯子尘淡淡点头,抬头看向别处不再多言。
如今蛇君已死,背后唆使之人也就可以更好藏匿起来了。
看来,他被蛇君咬伤昏迷的这段时间里是夏侯子尘救了小侯爷跟自己。
“小侯爷,幸好你没事不然,属下就算是死也偿还不了主子交代下来的重任啊。”
蔚言视线回移,恨铁不成钢地给了阳炎一个暴栗,“你看清楚,现在度过生命危险期的人是你,不是我。璞玉子交代下来的任务也比不过保住你的命重要啊。”
蔚言简直哭笑不得,阳炎这个死忠党让她好生愧疚。
蔚言目光微瞥,看到夏侯子尘紧闭着眼好似在思量着什么。
对了,她怎么给忘了此行的目的。妇女幼童还被关在洞中没有解救出来,她必须进洞去。
蔚言赫然起身,毅然决然地向着黑漆漆的山洞走了过去。
“不用进去了,里面根本就没有你要解救的人。”夏侯子尘抢先一步,将她拦截了下来。
“洞内没有我要解救的人?你怎么会知道”
“嘘。”夏侯子尘飞速地打断了蔚言的问话。
夜色中,袭来一阵微弱的寒风,夹杂着一抹异样的气息。夏侯子尘耳尖微动,疑惑的脸色看得蔚言一阵不解。
蔚言正要发怒,他的面色突然冷凝了起来:“此地不宜久留。”
蔚言躁动的心终于沉淀了下来,她这时才预感到不妙的气息,“你说的对,有人以骇人的速度在向这个方向逼近。夏侯兄,能否帮个忙?”
蔚言眼神一闪,看向了虚弱不堪的阳炎。
夏侯子尘顿悟,对蔚言的眼神不言而喻。
在夏侯子尘和蔚言的搀扶下,阳炎被凌空架了起来一路在半空中疾驰。
蔚言下意识地,便相信了他的话。
大老远,他们的气息就带着熊熊的杀戮而来,所以蔚言才能笃定绝不是来协助她的人。
既然夏侯子尘清楚了整个事件的来龙去脉,那就找个空挡再问也不迟。
为今之计,便是先远离追击而来的人马。
在茫茫夜色的掩护下,蔚言与夏侯子尘轻易地摆脱了被人追击。
茂密的大树下。
“摆脱他们了,他的伤势不轻今夜暂且在这里休息一晚吧。”
确定了他们没有追上来,碍于阳炎的伤势颇重,夏侯子尘临时决定停了下来。
蔚言赞同轻轻点头,疲惫了一夜这下终于可以得到难得的歇息了。
转眼间,眼看夏侯子尘就要消失在她的视野中,蔚言赶紧叫住:“你要去哪儿?”
她一直想找个机会好好道歉,以及谢谢他的搭救之恩;但是,似乎少有机会。
夏侯子尘停下了脚步,却并未转过身来,“以防不测,今夜我来守夜吧。你一个女孩子应该好好休息,别太过操劳了。”
静谧的夜中他的声音异常清晰,带着淡淡的疲惫和微微的埋怨,甚至还有隐隐的关怀。
被他口中数种滋味浸染,蔚言忽然苦涩陈杂。
他就算知道了自己在骗他,但是却仍旧对自己无微不至,多有包容;能遇到这样好的男子,该是她的幸运啊。
“我跟你一起守夜。”不是一时意气,她是真心实意。
听到了心底咯噔一声,夏侯子尘一直隐忍的心怀似乎被打开了一道口子,“随你。”
只两个字,却让蔚言激动无比。
他没有拒绝自己,是不是表示可以原谅自己的过错?
她冒似没有跟夏侯子尘说过要救谁。一路上他应该都在跟踪自己,所以才会在危机时刻出现搭救她和阳炎吧。
飞身而上,转眼之间俩人便坐在偌大的树干上,密密麻麻的枝叶也遮不住残影斑驳。
上弦月从乌云密布中探出头来,银色的光挥洒下来,晶莹地点拨在二人身上。
蔚言深吸一口气,享受性地闭上了一双凤眸。
夏侯子尘视线微微一摄,投注在被月光浸染的蔚言,此刻复杂心境似乎也被她身上散发出的恬静给渲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