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周遭陈设可以看得出来,这赫连敏言是个相当随性的人,这南魏皇家也给了她相当大的面子,这小院子虽然并不刻意求得一种精致的美丽,但随处可见一种让人惊yà的感觉。
我同这个姑娘也没见过几面,也不知道这一次是不是真的闲话聊天。
我总感觉,同那位说不清道不明他的智商的北周二皇子相比,这位郡主更多一些优雅和从容,但也多了几分莫名的军中自带的傲气和霸气,让人心生敬意,不敢放纵。
沈丛宣今早的言论,并没有影响到我的情绪,因为我的心大啊,甚至对于那晚上莫名而来的‘胆大刺杀’的行为,我也可以抛到脑后忽略不记。
站在赫连敏言为这次我们两个唯一参赛的女言师安排的地方,四周陈设颜色也很雅致,物品更是一应俱全。
“看样子楚姑娘很是喜欢我这儿?”赫连敏言温和的声音响起。“比起我,楚姑娘看起来好似更在意我这个小园子。”
她起身迎我,手里还端着半杯酒。
我身后,柳儿和明芝默默地退到了外间。
我微微颔首,指着她端着的那杯酒,“郡主,一大早的喝酒伤身体的很。”
赫连敏言低头看了手中酒杯一眼,微xiào着说:“谢谢楚姑娘了,只是这南魏皇宫里面的酒还真的不怎么样。”
“哦,是吗?”
我淡淡一笑,说:“只要住得舒服就好,吃酒什么的也许是御膳房那边失误,以为女子家家没有像郡主这么有英气的,都不喝酒,所以往你的酒里加了点水,大概也是怕你醉。”
“哦?!这般照顾我?”
赫连敏言一笑。
我说:“虽然各国有各国的风俗,但是这凉宫毕竟不是寻常地方,角角落落都可谓藏龙卧虎,只怕稍有一个不小心,就会有闪失。喝酒毕竟误事,郡主见惯了沙场不害怕这些阴谋诡计罢,但是你看我,身为一个说八卦的,我可都随时都把自己的脑袋拴在自己的裤腰带上啊。”
我扯扯自己的腰带,“可紧了。”
她忍俊不禁,“楚姑娘,你真有趣,我真挺喜欢你的。”
“谢郡主抬爱。”
她抬手邀请我就坐,“楚姑娘太生分,别叫郡主了,一整天被一大群人叫什么郡主郡主我自己也听得老别扭,同军中那些人一样,唤我敏言即可。”
我忙行礼,“多谢郡主……哦不,敏言你的喜欢。”
我眼睛看向外间,犹豫了一下,轻声说,“敏言你可能不知,昨夜我还阴差阳错经lì了一次刺杀,我的人生已感觉快要变成话本子了。”
赫连敏言笑着说:“是你太在意这些杂七杂八的皇家身份,你只要不去想我的身份,就可以放得轻松自如些。”她抿了一口酒,啧了一下,“果然感觉像加了水。”
“不过我听说了,昨夜那些刺客的事情,我可有个哥哥天不怕地不怕,智商基本为零,为人洒脱不羁爱自由还大嘴巴。”
对,那应该说的是赫连长风了。
我笑了笑,无比的赞同她的说法。
“看起来楚姑娘也受了这二皇子的折磨好久了吧。”
我轻轻点了点头,轻轻一笑,说:“没多久。”
又补充道:“不过也快受不了,总有一天把他丢进锅炉当烤饼子。”
赫连敏言朝着我一笑,不再言语。
柳儿回来,端出几碟糕点和茶水然hòu又默默地退下。
我也不懂要如何另找话题,场面尴尬得紧,只能装做自己饿了,顺手拿起一块糕点咬了一口,咀嚼了几下,突然觉得有些奇怪……
这随之而来莫名跑出来的预感让人感觉十分的不好。
我差不多咬完了一块黄色的糕点,她还是没说话,只能硬着头皮拿起了第二块,我心下腹诽:难不成我今天要在这儿把晚饭的量都吃了?
“还没恭喜楚姑娘夺了第二的好名次呢。”一直一声不吭的赫连敏言忽然开口。
“昨儿个我也退得早,同楚姑娘还差了一杯酒。”
我满嘴的糕点,噎了半天只能咕噜大口悶一杯茶下去,清清嗓子,赔笑道:“郡主客气客气。”
谁知她哈哈大笑了一下,变戏法一样好像是从石桌下面提出来一大壶酒,还“啪”的一声将两个搪瓷大碗摔在桌上,碗碟碰撞,声音叮咚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