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 百年前【08】江刻,你以后别捡垃圾了(1 / 2)

跪求老祖宗好好做人 !

在墨倾弯腰进塑料布的那一瞬,逼仄的空间里亮起了一盏煤油灯。

墨倾眯了下眼,看清里面的情况。

脚下是一层碎石,很厚,此刻已经湿透,但没积水。

最里面是一张床——准确来说,是垫在两块大石头上的一块木板。

正好可以横躺一个人。

角落里堆着些杂七杂八的,锅和碗一类,很乱,还摆了盆和碗接漏下来的水。

靠近出口摆了一张小方桌,一个头发脏长、衣着破烂的中年人坐在旁边,用一根火柴点了煤油灯,火柴刚熄灭。

事实上,跟墨倾所想的状态比,竟是要好一些。

中年人在微弱的光线里看了眼墨倾,先是茫然、惊恐,然后是喜悦。

他当即喊:“墨小姐。”

诚惶诚恐的模样。

墨倾回头一看:“连我都认识?”

“听说看过画像,不会被毁了。”江刻说,语气颇酸。

墨倾是本尊。

而他,是替身。

当然不高兴。

“哦。”

墨倾理解了。

又扫了圈木屋内的大致情况,墨倾也不嫌弃,很干脆地进了里面。

中年人看着疯癫,但动作快,给墨倾找出个小板凳,然后又在杂物堆翻找着,不一会儿,找出一个易拉盒来。

他打开,递给墨倾:“吃。”

墨倾垂眼一看。

里面都是些饼干、糖果一类的,挺眼熟,仔细一想,似乎在剧组见过。

江刻随后进来,同中年人说:“你先去歇着。”

中年人却没动作,只是看着墨倾,执拗地说:“吃。”

橘黄的煤油灯照亮了他的脸,皮肤黝黑又粗糙,比实际年龄苍老,他佝偻着背,捧着那个盒子的手脏黑脏黑的,但望着墨倾时,眼睛是亮的。

犹豫了下,墨倾拿了一个饼干。

他似乎高兴了,嘿嘿一笑,然后将盒子放到小桌子上,往墨倾方向推了推。

自己折回,坐在床上,蜷缩在角落。

“他真的?”墨倾看向江刻,指了指脑袋。

“你不是医圣吗?”江刻反问。

墨倾理直气壮:“我又不会看脑子。”

“……”

江刻忽然想到在拍卖会时,墨倾质疑他脑子有问题时的模样,忽而一笑。

墨倾看着他,莫名其妙。

有什么好笑的?

“据我观察,确实神志不清,智力水平偏低。”江刻很自然地在一个小板凳上坐下。

小木屋太窄了。

墨倾没法走动,转了一圈,干脆坐在江刻身边。

小板凳是挨着的,两人一坐下,几乎挨在了一起。

肩靠着肩,过分亲密,二人皆是一顿,然后适当地拉开一点距离。

墨倾问:“能沟通吗?”

江刻道:“可以简单沟通。”

于是,墨倾观察了殷林片刻,然后挑了下眉,说:“你过来。”

角落里的殷林指了指自己。

墨倾微微点头。

殷林便一点一点地挪到床边,将腿放下来,局促又紧张的样子。

他的背依旧是弓着的。

墨倾又说:“手。”

殷林迟疑地将手伸出来。

墨倾伸出手指,放到他的手腕处。

手指刚一落下,殷林就似乎被吓到了,整个人嚎叫一声,像一阵风似的,又窜到了角落里,抱着自己蜷缩成一团。

像一只惊慌失措的老鼠。

墨倾僵了僵,朝江刻投去疑惑目光。

江刻解释:“他碰不得,一碰就这样。”

墨倾啧了一声,站起来:“我还非得碰了。”

墨倾朝殷林逼近,殷林忽然叫了起来,嗓音嘶哑又惶恐,但墨倾丝毫没同情心,眼皮都没眨一下,就飞快地朝殷林后颈来了一下。

惊恐的殷林顿时安静了。

他抱着自己膝盖,重重跌倒在木板床上。

墨倾拿起他一只手,给他把脉,眉头皱了皱,过了会儿,又将他的手放回去。

“看出什么问题?”江刻问。

“身体比牛还壮。”墨倾皱眉说。

她仔细看了眼殷林,只觉得奇怪。

一般流浪汉,因饥一顿饱一顿的,都骨瘦如柴,不会多强壮。

而且,生活在这破地方多年,身上总归会沾点毛病,身体素质定然比常人要差。

可——

殷林的身体格外强壮。

“何止。”江刻气定神闲,补充道,“说一身神力都不为过。速度快、力气大,没有四五个人,制服不了他。”

墨倾回首,疑惑:“你见过?”

江刻说:“来的那天,见几个人找他的茬,全被他干趴下了。”

“他不是书生吗?”

“我也稍微打听了下,自幼体弱多病,身体孱弱,不是个天神神力的。流浪期间,也没人见他强身健体。”

“……”

“……”

二人互相对视,都从中瞧出古怪来。

好端端的,一个身体并不强壮的书生,怎么会在变成流浪汉后,忽然就强壮了?

疯了还会增强体质?

显然不科学。

渐渐的,墨倾发现江刻唇角弯了一下,她莫名有种被蒙在鼓里的感觉,抬脚一踹他的小凳子:“你发现了什么?”

小凳子没被踹翻。

江刻不动如山,拿起盒子里一颗糖,剥开,递给墨倾:“你脾气怎么这么大。”

他还有剥糖的心情?!

墨倾恼火极了:“不吃。”

江刻老神在在:“吃了,我跟你说。”

他都这样说了,墨倾没有再计较的道理,一把拿过那颗糖,往嘴里一扔,然后就被甜得直皱眉头。

将她皱眉动作看在眼里,江刻轻笑,举起手中的手电筒,把开关往前一推,明亮的光束又射出来,落到了木板墙上。

他说:“看。”

墨倾斜了一眼:“乱七八糟的涂鸦。”

江刻又说:“他画的。”

墨倾眼皮一掀:“身强体壮的疯子画的乱七八糟的涂鸦。”

江刻强调:“仔细看。”

“你要跟我这么挤牙膏,我能让你跟他躺一夜。”墨倾感觉被戏弄了,蛮不讲理地威胁,“剥了衣服那种。”

“你品味还挺独特。”江刻好笑地说,随后又来了一句,“舍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