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状,戈卜林退开两步,省得挡道。
墨倾钻出塑料布,斜了他一眼,好奇:“你知道?”
江刻随后也弯腰出来。
“嗯。”戈卜林收敛情绪,神情是严肃的,他慎重地点了点头,“当初对付迟队长的,就自称‘前行者’。”
对“迟队长”一无所知的江刻,选择不发一言地聆听。
墨倾怔了下,问:“还有吗?”
戈卜林摇摇头:“我说过,迟队长身手很厉害。但是,那两个‘前行者’,可以跟他打成平手。我想着,可能也不简单。”
出乎意料的,墨倾却饶有兴致地扬眉。
像是发现了很有意思的事。
江刻和戈卜林不约而同地盯着她。
——你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到底是几个意思。
墨倾耸了下肩,跟江刻说:“你没准猜对了。”
江刻无语:“值得这么高兴?”
墨倾反问:“有线索了,不高兴?”
“……可他们万一抓你回去搞研究呢?”戈卜林提醒。
墨倾反问:“那岂不是更好,连他们的老巢都不用找了。”
江刻:“……”
戈卜林:“……”
仔细想想,也正常。
像墨倾这种能力超凡的人,说出这种嚣张的话,确实没毛病。
顿了顿,墨倾往木屋瞅了眼:“先回吧。”
江刻选择待在木屋,就是因为木屋那些涂鸦,现在都被他临摹下来了,木屋也没有价值了。
他回屋将蜡烛、煤油灯都熄了,然后拿着个手电筒,同墨倾、戈卜林一起离开。
路上,他们仨互通有无,将信息交换了一下。
于是——
矛头直指迟部长。
到这里,问题就简单了。
墨倾拍板:“你们准备一下,等他下次出来就成。”
江刻和戈卜林不置可否。
*
回到旅店时,已经凌晨三点了。
戈卜林和宋一源住在三楼,戈卜林直接坐电梯上去。
墨倾和江刻走的是楼梯。
走到墨倾房门前时,江刻忽然顿住步伐,微一侧首,喊她:“墨倾。”
墨倾掏出房卡,回头:“还有事?”
目光在她脸上停留须臾,江刻说了句“晚安”,然后就抬步走了。
墨倾有些莫名。
她盯着江刻的背影,见到江刻很快进了房间,挑了下眉,自己也开了门,进屋。
这旅店环境虽然很差,但一天二十四小时都有热水,墨倾洗了个热水澡,等到快四点的时候,才上床睡觉。
一觉醒来,已是中午。
墨倾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吵醒。
“笃笃笃,笃笃笃,笃笃笃。”
跟催魂似的。
墨倾半梦半醒,暴躁不已,将被子一掀,赤脚踩地去开门。
她张口就道:“谁死了?”
“……”
门外一片静默。
墨倾半眯着眼,目光一扫,见到门外站着四个人。
从左到右,是宋一源、江刻、剧组小吴,以及……楚泱泱的助理、阿罗。
敲门的是宋一源。
然而,四人在见到她的一瞬,即可安静,表情有一丝变化。
谁也说不出话。
墨倾就穿了一件白衬衫。
衬衫衣摆很长,遮住了一切该遮住的,可正因此,那些暴露出的部位,就莫名勾人。
下面是两条笔直的长腿,纤细且修长,脚踝很美,连接着两只玲珑的脚,一览无遗,衣摆之下引人遐想。
她的衣领散开,露出精致的锁骨、白皙的长颈,美得恰当好处。
在往上,是她美若天仙的容貌,凌乱的发丝不削减她的美艳,反而适当地添了些慵懒美。
又纯又欲的既视感。
下一秒,江刻脸色一黑,忽然大步向前,用身形挡住了打开的门缝。
他神色阴鸷:“穿好再出来。”
话音落,他将墨倾往里一推,然后抓住门把手,猛地甩上了门。
“砰!”
声音极大。
墨倾嘶了一声。
有病啊?
她欲要去开门,但忽然意识到什么,顿住,低头一看。
昨晚洗澡后,为了方便,她只穿了一件白衬衫。
确实不适合被人盯着看。
不过,该遮的都遮住了,被看一眼,又不会少一块肉,墨倾完全没放心上。
她转过身,从手腕取下一根皮筋,将披散的头发抓了几下,随意绑在脑后。
之后,她在背包里找出一条牛仔短裤穿上,抓着一截衬衫下摆往里一扎,就没再做多余的处理。
倒是鞋子,她找了一圈后,找到一双帆布鞋穿上。
……
过了五分钟。
墨倾又一次开了门。
这一次,除了江刻外,其余三个,都下意识偏了偏头,不敢与之直视。
——倒不是他们特别自觉。
——而是,门开的那一瞬,他们感知到一股杀气。
墨倾第一时间跟江刻的视线对上。
隐隐的,从江刻目光中察觉到些微愠怒。
墨倾没有理会,而是问:“什么事?”
“咳,”宋一源清了清嗓子,“小吴和楚泱泱的助理、阿罗,他们想为你昨晚救了楚泱泱的事,过来感谢一下你。”
“是的。”小吴忙不迭地点头,“昨儿个真是太感谢了,如果不是你——”
小吴一拍大腿:“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相较于小吴的浮夸,叫阿罗的那个助理,就明显沉稳多了。
阿罗年龄不算大,二十出头的样子,是个男生,往日就跟在楚泱泱身边,是助理兼保镖,话不多,对楚泱泱唯命是从。
等小吴叨叨完后,阿罗瞧了眼墨倾,拿出一个厚厚的信封来:“这是报酬。”
墨倾扫了眼,没接:“就这么点?”
“……”
一句话把人堵得无话可说。
阿罗有些讶然。
很显然,他没有想到,墨倾会如此厚脸皮。
阿罗动作一顿,没把信封收回去:“你开个价,楚家会打给你。”
墨倾扫了眼宋一源:“跟我助理说。”
宋一源一秒接受“助理”的身份,把那一叠钱接过去:“跟我商量就行。”
就在气氛僵硬之际,阿罗的手机响了。
他接听后,尔后脸色大变:“你说楚小姐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