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刻疼痛难忍,同时高烧不退,整个人处于半昏迷状态,根本无法回应墨倾。
墨倾无法,只得借助手机的光线,在卧室里一通翻找。
最终,墨倾在另一侧的床头柜里,找到一个眼熟的药瓶,可里面空无一颗。
“”
这败家玩意儿。
墨倾把药瓶扔回了抽屉。
顿了两秒,墨倾瞥了眼床上不省人事的江刻,吁了口气,将那一套针灸针取出来,动作熟稔地将手指割破
*
江刻如坠烈狱。
如炭火炙烤,从未有过的煎熬。
可,那样鲜明又深刻的感觉,不仅仅来源于身体。
他睁开眼,发现自己站在一处荒野,见到尸横遍野、血流成河的场面,眼前躺着一个被炸死的人,腹部肠子一个劲地往外流,旁边一人只剩上半身,他的脚掌落在两米之外
没有一个活人。
他感觉心痛,可又茫然。
不该是这样的。
没有人该这样死去。
他们本该在家务农,春耕秋收,娶妻生子;他们本该读书识字,待长成后,成为国之栋梁;他们本该走过漫长而平凡的一生,而不是葬身于野外
可是,国破家亡,世道不公,这样的牺牲,又该有人去做。
无数矛盾的想法在脑海里乱窜,而他则是如行尸走肉一般,走在这一片荒野——由尸体堆砌起来的无尽荒野。
走了很久,四周忽而化作一片白。
没了荒野,没了尸体,没了战火。
前方出现了一个身影,穿着制服,年轻又俊朗,长得同他一模一样。
那人抬手一指,远处又是那惨烈的荒野。
“这是我的噩梦。”
“它不属于你。”
他这么说。
于是,江刻见到惨烈的战后画面消失,荒野上出现了春耕的农民,秋收的庄稼,尔后又见拔地而起的高楼,灯红酒绿的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