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求老祖宗好好做人 !
“你把自己整成这副斯文败类的模样,又想去干吗去?”
江刻垂眸扫她一眼。
旋即,他抬手扶了扶眼镜,姿态端着:“面试。”
墨倾下意识问:“被EMO辞退了?”
江刻无语:“能想我一点好吗?”
看来不是。
墨倾一把拽住江刻的肩膀:“走吧,陈壮死了,你先跟我去一趟分部。”
衬衫被墨倾抓皱的江刻:“……”她绝对是故意的。
十分钟后。
江刻刚将车开出小区,就听得墨倾开口:“停车。”
江刻将车靠边停。
然后,他狐疑地问:“怎么?”
墨倾解开安全带,用眼神示意了下路边早餐店:“去吃个早餐。”
江刻无法理解:“你不是急着去分部?”
“不差这么会儿。”
墨倾无所谓地说。
头一偏,她瞧了眼江刻的肩膀。
被墨倾拽过的部分,仍旧留有褶皱,不平整。
江刻:“……”行,她就是故意的。
缓缓吸了口气,江刻抬手解开两枚扣子,把一丝不苟的伪装卸了,说:“你说了算。”
*
早餐店里,生意热闹,外卖订单接连不断地响起,但堂食的却少。
墨倾吃着酸辣粉,问:“去哪儿面试?”
江刻说:“保密。”
与墨倾拿起筷子就吃的架势不一样,江刻不急着吃,而是顾及被汤水溅到,先将两只袖子挽起来,动作优雅从容。
跟周遭环境格格不入。
墨倾最见不得他这样子。
特装。
一瞧就是要戴着面具去搞事情的模样。
墨倾没好气道:“我又没面试你,你用得着?”
江刻谦和回应:“我乐意。”
忍无可忍。
墨倾桌下的脚一抬,直接踹向江刻的黑西裤。
没曾想,这一踹,却踹空了。
墨倾眼一瞪。
巧妙闪避的江刻,面上不动声色:“我裤子上要留了鞋印子,你还得陪我回去一趟,耽误你时间。”
搁这儿威胁呢。
“呵。”墨倾翻了个白眼,“祝你面试顺利,成功失业。”
江刻不恼不怒:“虽然还没这种成功案例,但你的心意我收下了。”
墨倾:“……”
懒得理他。
墨倾低头吃酸辣粉。
中间江刻两次找她说话,她都没有搭话。
江刻心知她不爽,于是脸上多了些笑意:“就这么看不惯啊?”
然后,他笑得更明显了:“以后你看不惯的时候,还多着呢。”
墨倾终于抬起头,威胁出声:“你知道我一针扎下去能让你成哑巴吗?”
江刻顿了一瞬,说:“现在知道了。”
“闭嘴。”
“行。”
墨倾:“……”
大清早的,就被这混球硌硬得想掀桌。
墨倾瞧着江刻戴着的那金丝边眼镜和稍微打理过的发型,心里嫌弃极了。
——活脱脱一斯文败类。
——说他要去小倌堆里拔头筹也有人信。
*
被江刻气了一路,墨倾终于来到分部。
这次刚到门口,墨倾就亮出了证件,然后在保安震惊又崇敬的眼神下,跟江刻进了分部。
全程畅通无阻。
找到闻半岭时,闻半岭正大发雷霆。
相关人员站在他面前,包括九队长,全都被他骂了一遍,甚至都不敢吱声。
墨倾旁观数秒,跟江刻点评:“没看出来,他骂人时还挺有气势的。”
江刻说:“毕竟是二队长。同级别中,霍斯不在,分部他说了算。”
“你也?”
墨倾侧首觑他。
瞧他的装扮就来气,墨倾阴阳怪气道:“哦,你斯文派的,是不如他。”
江刻无言。
他这一身招惹她了,她逮着机会就损他。
闻半岭挨个批完后,终于注意到墨倾和江刻,当即朝他们俩走过去:“你们什么时候来的?”
一见到墨倾,闻半岭气势就削弱大半,连腰杆都没那么挺了。
刚被骂的众人,见状面面相觑。
来人是谁啊,能这谁也不服的小炮仗这般态度?
“刚来。”墨倾确实没等多久,“陈壮的尸体呢?”
“我这就带你们过去。”
闻半岭说完想走,结果刚一转身,就注意到“斯文败类”江刻,满脑门都是疑惑。
这个江刻,感觉不对啊。
以前哪有这么斯文?
想勾引谁呢?
他挠了挠头,将绕开的心思一收,在前头带路。
……
领墨倾、江刻见陈壮时,闻半岭先让看守的人离开了。
他开了门:“这是给陈壮安排的房间。”
房间约二十来平,但布置非常简陋,就一张床、一张凳子,以及一个马桶。
陈壮平躺在床上,身上盖了层白布。
“再过半个小时,就会送他去尸检。”闻半岭说,顺手将门关上,“你有什么想查的,得尽快。”
“嗯。”
墨倾拿出自备的手套戴上。
她掀开那一层白布,看了眼陈壮青紫的唇,心里就有了数,但仍是按部就班地检查了陈壮的身体。
检查完,墨倾把手套一摘:“他的早餐呢?”
“已经拿去检测了。”闻半岭顿了下,“是中毒吧?”
“嗯。”墨倾颔首,“这具尸体,交给你们医疗部门的法医吧。”
闻半岭忙问:“为什么?交给普通法医不行?”
墨倾解释:“他是药人,身体本就难以跟常人比。何况,在当药人之前,身体就受过一定改造了。一般的毒,是杀不死他的。”
说到这,墨倾又弯起唇:“总之,交给你们医疗部门,有惊喜。”
“行吧。”
闻半岭答应了。
墨倾是部长,总归是比他大一级的,何况迟时对墨倾唯命是从,加之霍斯也让他配合墨倾,他没什么好反驳的。
江刻问:“新招来的人呢?”
闻半岭回:“身份信息全是假的,从后门溜走后,就没了任何踪迹。这里在郊区,摄像头少,他肯定早摸透地形了,难找。”
江刻和墨倾对视一眼。
瞧这意思,是找不到了。
那么——
只能从“家贼”开始查了。
……
“家贼”这事,闻半岭除了自己队的骨干,不肯信任何人,连九队长都在他的怀疑范围内。
所以,闻半岭没有声张,自己偷偷去查了。
九点左右,墨倾和江刻也离开了分部。
坐上车后,江刻问墨倾:“去哪儿?”
墨倾两腿交叠,双手抱臂:“你不是要面试吗?”
江刻慢悠悠地说:“也不是那么急。”
还真想瞒到最后呢?
“我也不急。”墨倾眉头一拧,客气地说,“以你面试为先。”
江刻便说:“那我先送你回学校。”
墨倾:“……”
于是,表面急着去面试的江刻,真就优哉游哉地,将墨倾送去了学校。
进校门后,江刻问:“回宿舍?”
墨倾正假寐呢,闻声,懒懒一抬眼睑:“去图书馆。”
“行。”
江刻顺手开了窗户。
十月的天,气温渐渐转凉,今日天气转阴,微风凉飕飕的,吹在身上有种说不出的清爽和惬意。
原本有些困意的墨倾,被这风一吹,倒是清醒了不少。
她半睁着眼,微偏头,瞧着外面路过的风景。
不多时,江刻将车停在图书馆前面。
江刻提醒:“到了。”
墨倾却没动,悠悠说:“忽然不想去图书馆了,回宿舍吧。”
江刻睇了她一眼。
墨倾神色坦然。
“好。”
江刻好脾气地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