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打牌?”
“来打牌吧,小皇帝。”艾尔默闻言,放下手上的工作,拿出一叠纸牌,竟然真的打算陪艾希利亚打牌。
简单讲了一下规则,他用指尖朝前一点,纸牌卷成一个小小的漩涡,洗过后一张张飞进每个人手里,西泉和叶看绮莉好像从来没玩过,心道不如给她放放水,没想到打了两个小时牌后绮莉却成了最大的赢家。
每一把几乎都是绮莉赢,赢的西泉和叶脑子都木了,他开始思考自己是不是真的不够聪明,不过看着同样负债累累的三个人,心里又有些释然,还好筹码不大,西泉和叶下定决心以后如非必要绝不赌博,不过输给绮莉也没什么不甘愿的,只是输多了多少有点没意思。
在不作弊的情况下打牌,一看运气二看心计,绮莉能读心,玩这种游戏简直想输都难,毕竟再聪明的脑子也抵不过开挂。
艾尔默饶有兴味的观察了绮莉一会,又开始认真输钱,艾希利亚注意力不在牌上,根本不在意自己会不会输,克洛维已经不想赢了,只想着这笔钱怎么让将军报销给他,还有,精神损失算工伤吗。
几人心思都不在牌上,打的也没意思,这种休闲娱乐的小游戏精髓在于朋友之间可以边聊天边打发时间,他们几个人实在没什么共同语言,把握不好聊天的分寸还容易出现政治问题。艾希利亚好像觉得没意思,把牌随手丢在桌上,西泉和叶和克洛维立刻精神一震,谢天谢地终于能换个游戏了,下一秒艾希利亚想让他俩互殴他们都举双手赞成。
“我们换个玩法吧。”
这句话差点让两人感动的潸然泪下。
纸牌一张张排列在空中,横排六张,一共九列,纸牌正反面都变成了反面的花,这种魔法很奇特,很让人摸不着头脑,大部分时候,物质只能作为能量的载体,想要把能量转换成物质就困难的多,比如凝水成冰只是转换了一下物质形态,如果让他凭空变出一块冰,就是项大工程了,要做到这一点,不仅要理解物质的组成形态,还要有对自身力量无比细致的掌控力和极高的精神力,这还是他基于自身能力得出的结论,几乎所有能应用于物质形态的魔法都只能借用某种媒介,造物是神才能做到的事,虽然说法有些夸张,但事实确是如此。至少他不能随手变出什么东西。
不过还有种方法能做到这一点,那就是幻术。西泉和叶之所以没有第一时间想到这个通俗解释,是因为他刚刚研究过凌彻的招数,尽管只是换件衣服那么简单,其中的困难程度也不是一般人能想象的。
“每人翻一张牌,猜对了花色和数字就计一分。”
这算什么游戏,没有技巧,全是运气。
“方块5。”他想都没想一下,答案便脱口而出。正当大家被他自信的无与伦比的气势震住的时候,第一张牌缓缓翻开,是黑桃J。
……坐在他下位的就是绮莉,她静静的盯着牌看了不知多久,才给出一个答案。
“红心3。”
竟然猜对了。
几个人轮流猜到后面,几乎可以靠计算牌面把概率控制在一个很小的范围里了,但99的概率和1的概率都一样处在不可预测的范围内,艾希利亚纯纯闭眼盲猜,连剩下几张牌都不知道,绮莉跟他完全相反,从一开始思考三四分钟到之后几秒钟就可以说出正确的数字,她翻开的每一张牌面都是正确的,其他人都中规中矩的从后面猜出了一两张牌,唯独他们两个,一个人对的不正常,一个人错的不正常。
人的运气真有可能好到这个地步吗?
艾希利亚垂着头,一言不发的把牌洗好又像刚才那样排在空中,说是玩游戏,气氛也并不怎么热烈,大家不知疲倦般一张张翻着牌,心里的躁动却不可思议的逐渐平息了,艾希利亚像被绮莉附身一样,往日总带着三分邪气七分甜蜜的异瞳像深不见底的潭水,明媚的骄阳也难驱散他身周的沉郁,身边只有安娜和百合,偌大的皇宫里也看不见几个人,但环境并不压抑,西泉和叶只能从他眉眼间解读出如水般破碎的悲哀,难解难消的氤氲在空气中,仿佛下一秒就会让看客落泪,又好像一切只是他的错觉。
“艾希!!”绮莉的惊呼声把西泉和叶的思绪拉回现实,只见艾希利亚突然咳出一大口血水,血沫隔着一张张纸牌飞溅到西泉和叶身上,他抓住绮莉的手,又捂着嘴不住的轻咳,鲜血从指缝中淌到纯白的衬衫上,怎么止也止不住的血流抽干了他苍白面庞上最后一点颜色。空中的纸牌哗啦啦的全散落在桌上,像什么东西碎了一地,再也辨不出原本的模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