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念，你有没有觉得，最近身边的人……有点不对劲？”他试探性地问道。

苏念愣了一下，抬头看了他一眼，显然没想到他会问这个问题。她低下头，继续处理伤口，语气里带着一丝犹豫：“你是说，谁吗？”

“不是特指谁。”周然皱着眉，“我是觉得，这件事不可能只是偶然。那个男人、绑架、还有今天跟踪我的人，这些看似不相关，但总让我觉得背后好像有一只手在推着。”

苏念沉默了一会儿，缓缓开口：“你是说……有人故意针对我？”

周然点点头，眼神中闪过一抹复杂的光芒：“很可能。念念，你仔细想想，最近有没有人对你特别热情，或者表现得不正常？”

苏念摇了摇头：“没有啊，我平时和同事也只是正常相处，下了班就直接回家，连社交都很少。”

周然低声咒骂了一句，心里却更加不安。他隐隐觉得，苏念的回答太过平淡了，像是有人刻意把一切打理得毫无破绽。这种过于“正常”的状态，反而让他更加怀疑。

夜渐深了，苏念坐在沙发上，靠着周然的肩膀，慢慢地睡着了。而周然却毫无睡意，脑海中一遍遍地梳理着最近的每一个细节。他下意识地把可能涉及的人分成了几类：苏念的同事、那个绑架者、警方，以及——自己周围的人。

他甚至开始怀疑起自己的判断是否出了问题。每个人都可能有动机，也可能只是无辜者。而真正的威胁，可能正躲在某个他没有注意到的地方，等着下一次出手。

深夜，周然终于在沙发上闭上了眼。他本不打算睡，但连日来的紧绷让他疲惫不堪。他靠在沙发的一角，苏念已经回到卧室，灯光透过门缝洒在地板上，显得平静又温暖。可周然的内心却并不平静，满脑子全是那些解不开的谜团。眼皮沉重得无法抗拒，不知不觉间，他进入了梦境。

梦里的光线有些昏暗，带着一种模糊的压迫感。他站在一处熟悉的公寓门口，正准备敲门，门却自己缓缓打开了。他犹豫着迈进去，屋内的陈设一如苏念的公寓，但细节却透着一股怪异感——墙上挂着一幅陌生的照片，茶几上摆放的花瓶也似曾相识，却又完全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周然啊，来了怎么也不打个招呼？”一个熟悉的声音从厨房传来，带着点责备的笑意。

周然猛地一愣，那是苏念母亲的声音。他的脑海顿时浮现出上次见丈母娘时的情景，那个端庄大方的女人总是带着淡淡的威严，却又不失温和。他循声望去，果然看见苏念的母亲从厨房里端着一碟水果走出来。

“阿姨？”周然下意识地叫了一声，但心中却疑惑不已。她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叫什么阿姨？都快是你丈母娘的人了，还不叫一声妈？”她一边笑着，一边把水果放到茶几上，语气虽轻松，但目光却带着一种探究的意味，仿佛在审视他的每一根神经。